甲殼蟲號在亂流中航行,時不時躲避一些突然受某些磁場和引力引起的隕石塊,多伊小心地操控著飛船,但是即使再小心,隕石的數量也太多了,甲殼蟲的防堵罩時不時就會被帶有巨大沖擊力的隕石撞擊一次,飛船也會跟著振動一次。
周圍是一片漆黑,只有發著冷靜幽光的小星星指引著飛船的前進,時不時就會被某種引力拉扯,偏移航道。
根據飛船上的時間顯示,他們已經在這片亂流中穿行了兩個多月。
能不能飛出這片亂流區,多久可以飛出去,他們都不知道。
這種未知的安靜,最會吞噬人冷靜的情緒。
多伊每天操控著飛船,每天都害怕著船毀人亡,可是心大的船長,每天還忙著鍛鍊,忙著修機甲!
“該死的人怎麼都會死,不該死的人,送到閻羅殿閻王都不敢收。”
多伊:“雖然我覺得您不像在安慰我,但是我聽後,還是少了害死兩條生命的愧疚感。”
連城輕輕給他打氣,“加油,多伊國王!”
星辰也許是從拳擊場見識到了聯盟黑暗的一面,努力想變成像連城一樣強大的人。
連城見到了,也每天挑出一點時間指點了一下他。
他生活在貧民窟,連熱武器冷兵器的區別都不知道,更別說機甲了,第一次穿上機甲,他花了整整一天時間才勉勉強強站了起來。
站起來後又用了幾天時間來適應自己手腳不協調,糾正腳後跟絆腳後跟摔倒鬧出的笑話。
僅僅是機甲邁出簡簡單單的一步,他就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他再次被平坦的地板絆倒,眼淚忍不住地往下流,“我……是不是很笨?”
連城站在他旁邊,防止他高大的機甲身軀突然倒下來把她砸扁,因為她沒有穿機甲,“是的,你毫無天賦。”
他是她見過最不能適應機甲的人,就跟那些偏遠星球身體素質跟不上強大機甲軀殼的貧民一樣。有些人不能適應機甲就認清現實,找到適合自己的位置,重新開始。有些人,則不是。
他在機甲裡擦了擦眼淚,是的,他知道,“可是我不想放棄,我想變強。”我不想再一次變成奴隸了。
連城乾巴巴地說,“那就不要放棄。”
少年脆弱的心已經被一個多月的連續挫折打擊到了,多伊嘆了一口氣,船長真的很不適合當任何具有教育意義的角色,比如老師,比如家長,她只適合行動,開口講話就會讓人心碎,所以有時候船長對自己的定位還挺準確的。
少說多做。
多伊在百忙之中還抽空當了一回人生導師,“船長的意思是,天賦與強大並無直接的聯絡,未來是什麼樣子只有你自己能決定,不是由別人來定義。”
星辰聽後,果然收拾好再次投入了訓練當中,他未必是被多伊安慰到了,但是他現在確實需要一個人來認同他,指引他方向。
飛船再次被隕石擊中,整艘飛船晃動了一下,連城在地下室被突如其來的顛簸氣流,甩到了角落裡,她扒拉了一下長到耳朵邊的頭髮,坐起來。
飛船很快地就平穩了下來,這種情況幾乎每天都會遇到幾回,特別是這段時間以來,飛船顛簸的頻率越來越高,習慣了這種顛簸,除了突然摔一跤,也沒啥大毛病,起碼船艙還在正常執行,這就是最大的幸運!
船艙中傳來了多伊的聲音,“船長,一個好訊息和壞訊息,您想先聽哪個?”
連城:“好訊息。”
“我們要出亂流區了。”
“壞訊息?”
“我們偏離了航道,來到了某個不知名的星球。”
“這算什麼壞訊息?一開始我就沒覺得我們會按正常航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