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筱從六米深的地下冰洞裡鑽到洞口的位置,側耳傾聽著周圍的動靜,然後費力地推開洞口上那塊成年巨齒犬的頭骨,露出頭上的刺眼的白光。
皮包骨頭的雙臂撐著瘦骨嶙峋的身子敏捷地跳了出來,警惕地注意著四周的一切,除了那刺骨的咆哮的寒風,沒有任何生物的蹤跡。
江筱又費力的把巨齒犬的頭骨推擋在洞口,遮擋了大部分的空隙,只留了一條半個身子的空隙,以防被自己回來的時候遇到突發狀況,能快速地逃回洞穴。
這半條縫隙倒是不怕其他生物得靠近,估計除了雪國原住民都不會靠近這裡,主要是成年巨齒犬的頭骨的威懾力保護了這個已經棲息了二十天的容身之所。
江筱生活的這塊區域大多數是寒冰蠶和六爪魚居多,只有少數生活著十幾只巨齒犬,巨齒犬是寒冰蠶和六爪魚的天敵,尤其是成年巨齒犬,幾乎一次能夠獵殺兩隻成年寒冰蠶,六爪魚就更不要說了,五六隻成年的六爪魚都不是一隻成年巨齒犬的對手。
而江筱也是在她剛剛醒來的時候,被一隻六爪魚追殺的時候,誤打誤撞的衝進了這裡,六爪魚則直接就被巨齒犬頭骨上散發的殺氣給嚇跑了。
於是江筱就在這周圍找到了這個六米深的冰洞作為自己的暫時落腳處,並且不顧她剛剛醒來,餓的腳軟腿軟的狀況,連推帶拉的把巨齒犬的頭骨擋在了洞口的上方,多虧巨齒犬的頭骨足有一米寬,正好堪堪的擋住了洞穴,形成了這個天然的保護屏障。
這具巨齒犬的頭骨應該是死去沒多久的,別看只剩下空蕩蕩的頭骨骨架,上面沒有一絲的血肉,但是那種與生俱來的煞氣還是在幽幽的向四周圍擴散,空洞洞的眼眶處的深凹還帶著那種霸氣藐看四周。
江筱裹緊身上那件破破爛爛的大衣,這布料不知道是什麼動物身上的皮毛,保暖性還湊合,但是實在是經年日久,到處都是撕裂的口子和粗糙筋繩縫製的補丁,破洞更是數都數不過來,真的是勉強遮擋風寒。
江筱從已經露出腳趾的毛靴裡抽出那把自己為數不多的武器——一把五寸長的骨刀。上面滿是汙濁汙漬,骨刀的把手是一個彎曲的把手,天然骨骼形成的,骨刀的刀鋒中間有一道深深的凹槽,刀刃的那一面有鋒利的鋸齒閃著寒光。
江筱醒來之後,對於這個時空唯一感到知足的就是這把不知道什麼生物身上的骨骼磨礪成的這把骨刀,幾次面對窮兇極惡的要獵殺她的六爪魚,都是憑藉這把骨刀的鋒利,和刺入骨肉就會痛楚難當的放血剔骨除肉的兇猛狠辣,才保住了自己這條小命。
江筱感覺到地上冰雪的寒氣透過靴子上的破洞漫了進來,腳趾頭開始漸漸麻木,漫天飛舞的雪花,刺穿筋骨的徹骨寒風,滿眼遍野的冰峰雪樹,這鬼天氣,除了冷,就是寒冷。江筱很是懷疑自己這副小身板能不能活下來。
但是就算是面臨凍死的可能性,江筱知道自己也得出來,反正已經三天沒吃到一口食物了,就算自己縮在暫時避難所裡最大化的減少熱量的消耗,但是在有兩天自己也會餓死在洞穴裡。
所以反正凍死餓死都是死,江筱決定拼一下,在自己這副身子凍僵硬以前,自己能夠找到一些吃的,哪怕是路邊凍死的動物屍體,只要能夠維持最基本的生命體徵,也好過餓死的下場。
艱難的一步一步挪動,彎著腰低著頭,身體幅度降低到無法在低的地步,減少自身面對颶風的阻力,終於挪到了一旁的一個半塌的大樓跟前,這裡因為有大樓的樓體的遮擋,風力小了很多。
沒有了玻璃的視窗張著黑洞洞的大嘴巴,冰冷陰森的盯著江筱邁過地上斷裂倒塌表面早就結了厚厚地一層堅冰的水泥石塊和早就腐朽不堪的露著斷口的鋼筋。
不時有碎裂的小石塊被大風吹得敲打著窗子上還殘存的幾塊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