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獨斷地談論著繪畫,特別針對她丈夫的畫妄下評論,他一定覺得非常不舒服。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忍受他的太太表現得那麼愚蠢。柯娜真是個白痴!唉,可憐的東西,她也是沒有辦法不那樣,她那寶貝丈夫對她也不怎麼好。
海倫的目光停留在一張孔雀石圓桌上的一束蠟制花上,視而不見。當大家都坐這裡等著上教堂之時,柯娜就坐在那張圓桌旁。她興高采烈地憶起了童年的趣事,每記起一件事就歡叫一聲。顯然她很高興又回到了她的老家,高興得忘了她們聚集在一起是為了什麼。
&ot;不過,&ot;海倫想,&ot;也許她只不過是不像我們一樣虛偽而已……&ot;
柯娜從來就不是個會注意習俗的人。看看她那突然發問的冒昧相:&ot;可是他是被謀殺的不是嗎?&ot;
周圍的每一張臉都突然變得驚嚇,震驚地睜大眼睛看著她!那些臉上的表情一定是千變萬化的……
那一幕清晰地重現在海倫的腦海里,她突然皺起眉頭……那一幕有點不對勁的地方……
&ot;某樣東西……?&ot;
&ot;某個人……&ot;
是不是某個人臉上的表情?是不是?某種――她該怎麼說?――不該在那裡的東西……?
她不知道……她找不出來……不過是有某種東西――某個地方――不對勁。
同一時間,在史溫頓一家自助餐廳裡,一個穿著飾有墨玉珠串鏤空喪服的女士正在喝著茶,吃著圓麵包,展望著未來。她沒有哀慟的表情。她很快樂。
這種越鄉的行程當然累人。經由倫敦回裡契特。聖瑪麗就輕鬆多了――而且花費也貴不到那裡。啊,不過如今花費已是算不得什麼了。可是她如果真那樣做,就不得不跟家人同行――也許還得一路跟她們交談。太費事了。
不,還是越鄉的好。這些圓麵包非常好吃。參加葬禮讓人感到格外餓。恩德比的湯很可口――還有乳酪。
那些人那麼裝模作樣――十足的偽君子!所有那些面孔――當她說到謀殺時!他們睜大眼睛看著她的樣子!
嗯,那樣說是對的。她自許地點點頭。不錯,那樣做是對的。
她抬頭看了一眼掛鍾。她要搭的火車還有五分鐘才開。她喝掉茶。不怎麼好的茶。她作了個鬼臉。
她坐在那裡作了一陣白日夢。夢見未來展現在她眼前……她笑得像個快樂的小孩。
她終於可以好好地享受一番了……她忙著在心裡計劃著,走出餐廳,向支線上的一列小火車走去……
4
安惠所先生度過了非常不安穩的一夜。他早上醒來感到很累,很不舒服,因而沒有起床。
幫他料理家務的妹妹,替他把早餐帶上來給他,同時嚴厲地責怪他這種年紀,身體狀況又差,實在不應該老遠跑到北英格蘭去。
安惠所心滿意足的說,理查。亞伯尼瑟是一位多年的老朋友,他是心甘情願去的。
&ot;葬禮!&ot;他妹妹非常不以為然地說。&ot;葬禮對你這把年紀的人來說是不吉利的!要是你不多自保重,你也會像你那寶貝亞伯尼瑟先生一樣突然被天主召去。&ot;
&ot;突然&ot;這兩個字令安惠所先生畏縮了一下。也令他沉默下來。他沒跟她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