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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餿主意

國字臉裝糊塗應道:“師兄高見,我等謹記,日後愛惜寶馬便了。”

郝老頭揣了八兩銀子,下山自去......

四人栽了跟頭,遭了奚落,互相取笑幾句,伸伸腰,又恢復了慵懶狀,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小孩們見其吃了癟,恐觸黴頭,也不纏著玩了,三三兩兩全散了。

韓傻兒和小胖墩也撤了,吃午飯太早,去劍南門太晚,兩個小不點嘀咕一陣,餿主意出來了,去偷兒坳搗搗鬼。

泉下村四百多口人,除了逃荒要飯的、避仇躲債的、被髮配的官員及眷屬外,還有一小撮,居住在西南角的窪地,俗稱偷兒坳。

偷兒坳也叫八大坳,八戶人家,八個姓氏,四十多口人,男人以溜門撬鎖、順手牽羊為生,當地人稱賊娃子,但泉下村外來人口占絕對優勢,各色人等雜居,形成了京城長安雜坊街一般的小氣候,皆以偷兒名之。偷兒們有個好處,只在子烏縣以外的地方搞創收,不禍害當地人,因此無人舉報,大家心照不宣,相安無事。

偷兒坳的男人外出營生,女人在家也不閒著,串門時,臨走捎帶一根針、一條線,一個紐扣......總之,決不貴重,也決不走空,日子久了難免敗露,弄個灰頭土臉,女人氣了,發明一個新法兒:偷人。偷人的妙處大了,男偷兒常年不在家,偷來的人總是不小心,掉下少許碎銀或一些銅板來,若女偷兒年輕有姿色,甚至有扛著糧食,主動要求被偷的。

男偷兒見怪不怪,發展到後來,習慣成自然了。偷兒坳出現一個有趣的現象,男偷兒回家,先“梆梆梆”敲上一陣門,再走開溜一圈,二次正式進家——什麼朝廷法度啊,孔孟教化啊,滾他癟犢子的,先填飽肚皮再說。

這是一個春風吹不到的角落,景德鎮對景濟仁、景棠沐所講的,公公幫助兒媳婦的故事,就發生在這角落裡。兒媳婦的孃家因瘟疫絕戶了,即便想挺直腰桿,也得有腰桿啊!而且,兒媳婦過了公公那一關,成紅粉將軍了。公公本是老偷兒,五十多歲了,除了送錢,決不回家,老胳膊老腿的,保住老命當緊。老偷兒的兩個“孫子”,一個十歲,一個九歲,既不學文,也不練武,或許等著繼承祖業呢。

倆小夥伴的餿主意,便和這兩個“孫子”有關。

小胖墩從佃戶家裡借來兩隻壯山羊,一人一隻,牽到偷兒坳山溝那兒,玩跳溝比賽。兩人用秸稈編成草鞭子,趕馬一般吆喝著“駕駕”,放長韁繩,驅趕著山羊跳溝。跳過去了,再比哪一隻跳得遠,跳不過去也沒關係,溝兒淺,摔不死山羊。

果然,三個賽程沒結束,居住不遠的兩個“孫子”,鑽狗洞和爬牆頭被吸引過來了。他們家沒有山羊,只有一條黑狗。看跳山羊比賽玩得熱火朝天、不亦樂乎,饞得不能行,眼巴巴地,請求玩上一把。小胖墩不答應,吆喝得更響了,故意饞死他們。鑽狗洞和爬牆頭無趣,讓那隻黑狗在溝上跳來跳去,並提議帶狗參加比賽。

小胖墩撇撇嘴:“你倆咋不抱只公雞呢?”

鑽狗洞自謂激將道:“不敢比吧?一比你們準輸!”

小胖墩道:“好吧!你倆等著,老子回家牽大狼狗去!”

韓傻兒攔住道:“比就比唄,來回折騰耽誤事兒。”卻宣佈了比賽規則:第一局,羊狗比賽,第二局,人比賽跳遠,輸的一方,學自己爹爹,學得不像,管對方叫爹爹。

黑狗跳溝勝過山羊,韓傻兒年齡小,傻瓜最好學,鑽狗洞和爬牆頭勝券在握,喜滋滋地同意了。

第一局正如預料,韓傻兒與小胖墩輸了。韓傻兒學韓春旺把脈、開藥方,小胖墩學景濟仁翻賬本、打算盤,惟妙惟肖的,過關了。

第二局,出乎鑽狗洞和爬牆頭的預料,韓傻兒跳得最遠,小胖墩第二名。前有車後有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