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場裡積肥的哥們兒都帶了幹活的傢伙過來,再找個人去悄悄喊了羽風回來,別驚動宋場長,去吧”,娃子拍了那男生一下。
“好,”那個男生應聲行動。娃子自己追米歌去了。
分場大門外面,戴領披一件藏藍色呢子大衣,戴副墨鏡斜靠在一輛敞篷中吉普車頭旁,悠然地吐著菸圈,他身後車兩邊抱膀站立著五六個粗壯的大漢,個個黑衣黑褲,架著墨鏡。大虎二虎背毛聳立不出聲地圍著這幫子人嗅來嗅去,眼睛裡含了殺氣。一個黑大漢有些畏懼地小聲說:“鐵哥,這兩條狗好像不一般哪”。
“住嘴!站好別動!”紫鐵小聲呵斥。
衣飄秀清和幾個女生已經聽到動靜來到了大門口,秀清看到這種場面很奇怪:“咦?你們是誰呀,這是幹什麼呢?”
“叫徐羽風出來!我們戴大哥找他有事兒”,紫鐵冷冷地發話。
“徐羽風?”衣飄打個激靈,不由得跨前一步,厲聲道:“你們找徐羽風什麼事兒?!”
這時,米歌小臭娃子也趕到了跟前,米歌把衣飄往後一拉,“衣飄姐,你們到後邊”,然後對著戴領他們大聲說:“哪兒來的呀,有什麼事兒對我說!”
“你是徐羽風?”戴領上下打量著米歌,紫鐵他們也打量著米歌。
“我可以全權代表他,什麼事兒,說吧”,米歌抱起了膀,昂著頭。
“你不是徐羽風,跟你說不著,叫徐羽風出來!”戴領強硬地說。
“哎,米歌,這東北可是出土匪呀,你看這一幫人這打扮,嚇死個人哪,嘖嘖嘖”,小臭胳膊搭在米歌肩上,撇著嘴故意大聲拖著歪腔。
“對呀!這綹子碰了面哪能先說事兒呀,得先對黑話吧”,娃子和小臭一對一搭,“來來來,咱正規點兒,”娃子學著《智取威虎山》裡座山雕的樣子先亮了個相,“天王蓋地虎!”
“寶塔鎮河妖”,小臭馬上學著楊子榮的樣子跟娃子對上了。
“莫哈莫哈”
“正晌午時說話誰也沒,有,家!”
“臉紅什麼?”
“精神煥發!”
“怎麼又黃啦?”
“防冷——塗的蠟”。
米歌和六分場後圍上來的人看著二人的表演都笑了,大虎二虎看著他倆比劃,聳立的背毛也伏了下來,戴領紫鐵一幫人是哭笑不得。
“哎,不對呀,”小臭湊到娃子身邊,用拇指食指託著下巴,斜看著紫鐵他們,“土匪有戴墨鏡的嗎?樣板戲裡可是沒有啊”。
“現在的土匪,哎喲,裝備可比以前精良多嘍”,娃子誇張地搖著頭,“你不知道東北雪多呀,東北土匪麼,他們知道,不戴墨鏡會雪盲的——”娃子帶著戲謔的拖腔。
戴領已經惱羞成怒,咬著牙舉起了拳頭要砸車,看到車又忍住了——那可是自家的車呀,轉身正要砸旁邊的樹,羽風趕到了,“是找我嗎?有什麼事兒”。
羽風的出現,讓紫鐵他們一夥出現了一陣小小的騷動,幾個人相互望了望,有人墨鏡往下滑了滑又被推上去了,有人嘴張了張又閉上了。戴領舉著的拳頭也忘了放下來,他在墨鏡後面瞪大了眼盯著羽風有半分鐘的光景才回過神來,爾後他迅速整理了自己有點受傷的情緒,收回拳頭,捋捋頭髮鎮靜下來,低頭對羽風伸出一隻手,手心向上四個指頭勾了幾下。羽風淡淡一笑,坦然走過去,衣飄見狀不由得追過來,米歌對著衣飄作了一個‘放心’的手勢,又對其他人做了一個阻止的手勢,緊跟著羽風一起過去了。戴領張嘴想說點兒什麼又止住了,羽風緩步走到戴領跟前,紫鐵他們也圍了過來,戴領抬手把胳膊搭在了羽風的脖子上,米歌一把把他的手掀開,把自己的胳膊搭在了羽風肩上摟住,不怒自威地說到:“他是我的兄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