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衣服也沒換,只一身灰色棉質運動服,長袖長褲,戴個漁夫帽,像是去夜跑的普通女孩。
轉過身,邁開步子,朝門口走去。
姿勢大馬金刀,背影宛如要去英勇就義一般。
小唐愣愣地看著酒店走廊方向。
直到灰色衣擺徹底消失不見。
……
談螢搭電梯下樓,至酒店大堂。
腳步停滯,眼風四下掃過。
不遠處,段澤聞果真還在等。
面前放一杯咖啡,手上握著手機,不知在瀏覽些什麼。
他容貌昳麗,姿勢慵懶隨性,一派好整以暇的矜貴氣質,成功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談螢沒動,抱起手臂,默默思索起來。
張程白人去哪裡了?
如果沒有旁人在,今天又該是什麼樣的鴻門宴呢?
應該不能比片場這一遭,更難解決了吧?
直到此刻,談螢再次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瞭解段澤聞。
段澤聞卻彷彿如有所感。
沒給她太多時間,「唰」一下,抬起頭來。
目光如炬,直直看向談螢這邊。
只一眼,他便低低笑起來,收了手機、站起身,大步走到她旁邊。
兩人身高差20公分。
並肩而立時,將將好半個頭。
談螢沒穿高跟鞋,目光平視前方,落在段澤聞領口。
那件毛呢大衣,他大抵是沒有去車上拿下來,依舊只穿著圓領針織衫,襯得人很精瘦。
露出那一截脖頸上,膚色瓷白,喉結分明。
線條是說不出的性感意味,極具觀賞性。
如同初見時一樣。
不過,段澤聞這種男人,也只可看看皮囊。
若是靠得近了,很容易就會被抽筋剝皮、生吞乾淨。
墜落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談螢垂下眼瞼,在心中嗤笑一聲。
段澤聞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慢條斯理地開口:「睡夠了嗎?先吃飯再回去休息,晚上餓肚子會傷胃。」
談螢:「我不吃晚飯。」
「嗯?」
段澤聞擰了擰眉,「不行,已經這麼瘦了,不用再減肥了。」
話音甫一落下。
他伸出手,攬住談螢那把細腰,不由分說就要帶她往外走。
談螢遲疑數秒,到底是沒有強行推拒,順著他力氣向前。
畢竟,這裡是酒店大堂,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兩人又站在中心,身形頎長、外貌脫俗,很引人注目。
絕對不是一個拉拉扯扯、吵架的好地方。
她已經不介意和段澤聞吵個天翻地覆,各種難聽話齊齊上陣,但作為一個公眾人物,有一些本能、一時半會兒依舊無法消弭。
頓了頓。
談螢倏地開口道:「外面有狗仔。」
聲音很淡,沒什麼感情色彩,只是在敘述一件事。
段澤聞側目睨她一眼,腳步不停,「我說了沒人敢曝。所有的媒體渠道都打過招呼了,以後你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必顧忌。」
「段二少確實是雷霆手段,厲害。」
語畢。
段澤聞倒是當即收斂起淡漠表情。
露出一絲微妙神色。
他開口:「談螢,從始至終,我答應你的事情,從來沒有食言過。」
「所以呢?」
談螢有些不明所以。
說實話,她答應段澤聞的事,也從來沒有食言過啊。
這是什麼值得拿出來說一嘴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