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這麼大的賭注,怪不得他要把談判地點選到這裡。”周籌冷笑了一聲,“明天我會盡我所能保護你的。”
“我的意思是,明天你就待在這裡也行。”
“我去。”周籌如果不去,誰將萊斯利的發信器帶上去。
周籌的眉眼間有幾分張揚味道。他提著那個箱子轉身上樓。
安森坐在沙發上,目光追隨著周籌的側影,直到關門聲響起,安森才略微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早晨九點,周籌與安森就在出發地的營帳內與科爾還有佩芝碰頭了。
“嘿!你們看起來背了很多東西啊!”科爾拍向安森的肩膀。
“是啊,準備的齊全也好過在半山腰忽然缺氧。”安森皮笑肉不笑。
“對了,怎麼沒看見佩芝?”周籌四下張望。
科爾笑了起來:“她著涼了,有些發燒,我讓她今天好好休息。”
“這樣啊,真可惜。”
一行人寒暄了幾句,科爾帶著一位保鏢出發了。周籌與安森同行。
越向上行走,空氣越稀薄。
安森的體力不錯,他的揹包裡明明揹著來複,卻能行走在周籌的前面。
“嘿,科爾!要是撐不住就早點說。我看你的保鏢個頭很大,他可以把你扛下山的!”安森朝著科爾故意諷刺說。
“放心!我還沒到入土的年紀呢!”前面的科爾晃了晃登山手杖。
向上爬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周籌感到臉部更加緊繃了,估計這會兒溫度比準備登山的位置下降了兩、三度。越向上就會越寒冷。周籌忽然很佩服科爾,能想出這麼一個折磨人的談判地點。估計就算安森要拒絕科爾,也會吃盡苦頭。
周籌回首看了看山下。號稱世界上海拔最高的那個火車站已經隱約模糊了,滑雪場也變得只有電視機那麼大。
“嘿,累的話就休息一會兒?”安森問。
“不用,我不累,而且停下來容易感覺到寒冷。”周籌繼續前行。
登山其實是一件有些乏味的事情,沿途看見的就是蒼茫白雪和自己撥出的霧氣。唯一的樂趣就是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前方有個藍色的補給帳篷。科爾這老傢伙果然有些受不住了,差點摔進那帳篷裡,掏出氧氣面罩大力呼吸起來。
“嘿,科爾,要是受不了就算了。我們可以在這裡談。”安森半開玩笑地說,其實他也有些氣息不順了。
周籌坐在補給帳篷邊吃著餅乾,喝了些保溫杯裡的咖啡,身體暖和了一些。
科爾是個固執的傢伙,他最受不了別人暗示他已經老了。他艱難地爬起來,繼續向前走。他的保鏢準備接過他背上的揹包,也被拒絕了。
周籌側目,安森正在對他眨眼睛。這個傢伙就是故意對科爾說那些的。
他們繼續開始了緩慢的登山之旅。
“親愛的,這是一種無尚的體驗,我與你行走在荒無人煙的雪山上,不是為了享樂而是為了征服自己。”安森用非常文藝腔的語調說。
“我們不是為了征服自己,只是為了自虐而已。”周籌伸手抓住安森遞過來的登山杖,一個用力兩人終於可以並肩而行了。
“站在雪山之下,我們以為這一切聖潔美麗。等我們身處其中就知道大自然的殘酷了。”
“羅倫佐先生,你是在主持BBC的自然地理嗎?”周籌有些不耐煩對方的碎碎念。
“我只是提供一些話題,能讓你的腦袋轉動起來,這樣你就不會覺得太疲憊了。”
“謝謝,我只想安靜地享受登山時光。”周籌並不領情。
“你有沒有想過在雪地裡□是怎樣的感受?”安森忽然頓住。
周籌卻沒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