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錄取通知書的那個晚上,第二次就是前兩天,如果不夢到我母親,不想起這個小故事,也許我不會提前講,只會選擇一個適當的時刻去講。”說到這裡,蔣紅兵端起咖啡一飲而盡,“謝謝你們,給我買來這麼好的咖啡,你們很懂‘人文關懷’,讓我感動,這人一感動,就願意配合。”
“蔣紅兵,那我們真要感謝你做了這麼一個好夢,也感謝那位老師,否則,你就只能戴上搶劫殺人的大帽奔赴刑場了,你說是不是?”常富波調侃了一句,他想讓氣氛儘量平和一些,就像談家事一般,讓蔣紅兵講出一點實在的東西。
蔣紅兵聽後,想了想才說:“那你們意思是說我因為害怕死才去說點什麼,準備苟延殘喘地多活些日子嗎?如果你是這樣認為的,那我就實在沒有必要去說了,我一點也不懼怕死亡,如果我懼怕死亡,就不會去搶銀行。我只是想我在光天化日之下去搶劫銀行是一種什麼滋味,就是想嚐嚐是什麼滋味。你們或許認為我這是一種變態或病態,其實你們睜眼看看我們這個社會,哪兒不存在病態的人們?世界哪個角落不都是如此?去年9月11日,美國紐約世界貿易中心大廈的消失不就印證了這個社會中存在著大量的病態的人們?美國人把自己作為世界警察到處去‘救火’,你能說小布什不是發病了嗎?名人們一發病整個人類就要遭殃,我?發了一點小病,就讓這個社會震驚了,你們也太大驚小怪了,早知如此,我應該把事情做得更大一點。”蔣紅兵見常富波他們都不說話,又笑了一下,“我是不是扯遠了?”
“不,沒有扯遠,我們今天來這兒已做好充分的準備,你說什麼,我們都會洗耳恭聽,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常富波轉動著手中的鋼筆說。
“你們不打算詢問我了?”
常富波搖搖頭,“不,聽了你的陳述後我們會問的。”
“你們知道,我養活了一大批病態的官員,你們聽清楚,我沒有說大批貪官,而是說一大批病態的官員。他們是不是貪官不能由我說了算,應該由你們去定,在我生活的字典裡沒有貪官二字,只有病態的人們、病態的官員。我很早就想寫一本書,這個書名我都想好了,就一個字,叫《病》,我後悔考大學時報錯了志願,我不應該去學什麼土木建築,而應該學醫,但是學醫了以後又有什麼用?魯迅是學醫的,他改行從文,他想醫治更多人的‘病’,但又怎麼樣?沒用。不知你們還記不記得,上半年我們這個城市來了一個叫羅大佑的臺灣人,他原來也是學醫的,而且他的整個家族幾乎都是從事醫學行業的,但他發現他醫治不了幾個人,便想用歌聲療治受傷的人們。可以說,羅大佑用他的歌曲感動並影響了幾代人,受他影響最深的要數我們這些上世紀60年代出生、80年代上大學的一代人。我要感謝他的歌曲,讀大學時,我心情不是太好,他的歌曲《童年》、《亞細亞的孤兒》、《愛的箴言》等等,深刻地表達了我們青春期的那種情緒,是一種不分地點和時間的永恆的感動。他的歌曲醫治了我少年時代一些病態的行為,所以,這次羅大佑來我們這個城市舉行演唱會,我去了。聽到他的那些熟悉的歌曲,我很激動,坐在我前面一排的一個與我年紀相仿的男人聽了羅大佑《亞細亞的孤兒》後,馬上用手機撥通了他過去女友家的電話,讓已為人母的她在電話中聽了半場演唱會,後來我問那男人,那男人說他們曾經在大學時期是一對戀人,後來因種種原因分手了,各自有了家。他的話讓我想起了我的初戀,其實那不叫初戀,僅僅是我的單相思,因為我家很窮,而那個女生的家庭條件非常好,我沒有資格去追求她。”說到這裡,蔣紅兵的眼睛溼潤了,他指指梅雨媚說:“那個女生與她很相像,只是沒有那麼高挑。”說完,蔣紅兵嘆了一口氣:“我從沒有向那女生表白過,但我要像感謝羅大佑的歌曲那樣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