鐲子打量,突然又笑了。倪穗歲莫名其妙,不知道男人是什麼意思。
“三哥。”
“歲歲對大哥,印象如何?”
“……一個成熟的中年男人,很嚴肅,僅此而已。”她組織一下語言,也只說了這麼幾個詞。周亦行笑得更深了。
“你果然是單純。”周亦行看窗外,又收回目光看女人。“單純也好,好騙。”
“三哥有事騙我嗎?”倪穗歲突然間坐直,這一晚資訊量太大,她渴望能從周家人,每一個正兒八經的周家人身上,摸到一點線索。
容南煙不避諱提起倪瑾山,倪穗歲當時本想多問幾句,又怕太急切了露怯。
如今周亦行這麼冷不丁的一句話,讓她難免不多想。
“三哥?”見他不答,倪穗歲喊了他一聲。
“歲歲有事騙我麼?”周亦行反問一句,倪穗歲這回不光是身子僵,腦子也僵。
“三哥想說什麼?”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真誠是必殺技,倪穗歲豁出去了不兜圈子,想看看周亦行是什麼反應。
男人沉默了片刻,大概幾秒。倪穗歲煎熬難忍又不得不忍,心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周亦行扔出什麼核彈武器,炸的她粉身碎骨,拼都拼不起來。
“歲歲在怕什麼?”周亦行避左右而言他,倪穗歲皺眉。
“三哥你逗我?”倪穗歲別過臉,“明明是我先問你,你不回答,又來質問我。我最怕你生氣,哪能不緊張?緊張了你又要質問,我好冤啊。”
她也不管自己說的話是不是邏輯線上語句通順,主打一個擾亂軍心。
只要周亦行不追問,這一頁揭過去了,日子還能過。
周亦行從後面抱她,倪穗歲感受到他的手沿著自己的腰繞到前面,然後他猛然用力,自己就跌進他懷中。
周亦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幾分戲謔,“還敢喊冤?”
“我不冤嗎?”
“周準約你,你說見白芸,不是騙?”
“三叔陪楊婉儀看展,卻跟我說出差,不是騙了嗎?”倪穗歲不服,轉過來看周亦行,“憑什麼只許你州官放火,不許我百姓點燈?”
“要造反了?”男人神情裡沒有不悅,戲謔的成分更多。
倪穗歲至少敢肯定,他沒有生氣。
“我哪有這能耐?”倪穗歲小聲嘀咕,“安分守己還要被你審犯人一樣審,這要是有點小動作,三哥怕是要殺了我祭天。”
周亦行大笑,“我可捨不得。但我不喜歡別人騙我,歲歲也要記住。”
倪穗歲不看他,心裡暗暗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