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或一年,沒想到Professor Huang他還記得當年那個只是因為交流講座而接待過他僅幾天的小屁孩文宇茜。他在來信裡說宇茜您好,很高興能和你再聯絡,今年我的專案有很多資金支援,如果你還願意來美國,我會給你提供全獎。曾有那麼一瞬我動心了,遲到的全額獎學金,我終於能追隨你的腳步,去美國找你了。我文宇茜曾說過,我人生的唯一目標就是走進文曉迪的世界,文曉迪是我畢生的理想和追求。但是當我真正能追隨你的腳步去美國時,我卻發現你的世界我擠不進去,我是多餘的那個。
再三思考下,我回復了Professor Huang的郵件,我告訴他非常抱歉,由於我不方便說的個人原因,不再考慮去美國留學,謝謝您還記得文宇茜。那段時間我的精神狀態很不好,天天失眠,短暫的睡眠時間還經常夢到燕燕穿著黑色的連衣裙微笑的向我走來。姚姚曾說過,燕燕跳湖自殺後的那一年,她有輕微的抑鬱症,連宿舍的四樓都爬不上去,總覺得背後有很重東西壓在背上。我也一樣,或許不相干的人,情感淡漠的人很快就會遺忘,忘記曾有這樣一個女孩以那樣一種決絕的方式,宣告那個男生是比她生命還重要的摯愛。而我和姚姚不行,我們都屬於感性大於理性太多的人,無論對待愛情還是友情,我們太看重,太在乎,只因我們太善良。
汶川地震後,我想起曾經和劉晨光提過的支教事件,我一直都是一個簡單隨性固執的人,我的人生很簡單,我就是想做我想要做的事情,我從來不會去考慮後果,我也從來不會去在乎任何人的評價。再和導師談我想休學的提議而被導師拒絕後,我竟然選擇不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離開了那所我不喜歡的學校。
那時我選擇了和葉小婉畢業旅行一起去的四川,選擇了一個偏僻的大山裡的學校支教。支教的日子雖然清苦,但是我一直都感謝著那段靜默的時光,我認認真真讀了很多書。支教結束後,我又開始遊歷祖國的大好河山。我走遍了偉大母親懷抱中的每一個省份,去過了每一個我想去的城市。這就是我文宇茜二零零八年至二零零九年那一年的真實生活。也是我最不願意和別人提起的過去。
“茜茜,這段時間你先住在我西土城的一套老房子裡,房子是老了點,小了點,但還算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燕子的大嗓門瞬間將我的回憶拉回現實。
我點點頭,往燕子身上靠了靠,說:“好,一定聽從袁玲燕大小姐的安排,我還指望著你呢?你一定不能拋棄人家。”
就這樣我總算在北京安頓下來。在北京工作過一段時間後,每天回家後獨自一人面對著冷冰冰的牆壁,感覺很是孤單。我偶然參加了一個救助流浪貓的協會,認識了很多共同救治流浪動物,不求回報的朋友,我們一同救助流浪動物,帶著流浪貓狗去一家家的寵物醫院做著絕育手術。再來北京三個月後,我領養了一隻叫大白的流浪貓,雖然她曾經是流浪貓,但是大白那骨子裡高貴,優雅的氣質宣告她曾經絕對是一隻家貓。和大白相依為命的日子,是我在北京最開心快樂的日子,每晚下班後,開啟房間那冰冷的大門後,大白總是蹲在門口等我,那段時間我才覺得燕子在西土城的那套小房子是我的家。我每天都準時上下班,做不完,我就拿回家做。因為我知道我的世界不只有大白,但是大白的世界只有我。我很珍惜和大白在一起的日子。在後來,由於我要長期出差法國,我把大白寄養在別處,可是這次大白不幸感染傳腹,在生病一個月後,離開了我的世界。我怕她孤單,特意把她葬在健德門的元大都遺址公園,那裡有山有水有人。在這個冰冷和冷漠的北京,曾經只有大白和我相依為命,但是大白離開後,我的世界又迴歸一個人,那個曾經讓我覺得是家的地方,又開始變得冰冷。
我以為經過這麼多事情,經過這麼多年,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