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兩策如何呢?”趙瑟問
“橫徵暴斂之策莫如此甚!告緡之策,無異於明搶,必生暴亂。平準之策,富商大賈無所牟利,必轉而求田舍,則萬物不得騰躍。雖有一時之利,必然遺禍後世甚矣。”
趙瑟拍掌讚道:“說得好!子周,我就知道你肯定比她強!回來我就用這幾句話反駁她,她必然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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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周握住趙瑟正拍得高興地巴掌,嘆息道:“你別忙高興。歐陽憐光其人,大才也。我說的這些,你以為她不知道嗎?她之所以這麼寫,那是有緣故的。你看她這一段,天下土地,半集於士貴,天下財貨,半集於商賈,是以倉廩不實……”
“這還不夠清楚嗎?要充實國庫,一是要從你們這些士族身上做文章,一是要從商賈身上做文章。她現在存士族而不論,只在商賈上面打主意,又是為何呢?實是隻有這一策行得通啊!”
趙瑟便冷笑道:“這是自然,她要想管我們收稅,她便是名氣再大,可也未必能等到皇帝用她。”
陸子周便微笑著接道:“這便是了,這個道理歐陽憐光太清楚了,所以她才有此一論啊。如今天下賦稅困窘,必要有個斂財之道。她這一論,正重要害,早晚必然要用的。她這個人,最善因人成事,最敢冒險,崇尚以天下之大亂達天下之大治。”
趙瑟呼了一口氣,靠在陸子周身上,嘆道:“真是個……奇人。不知道她是什麼來歷,回來派人打聽打聽……”
“啊……”陸子周說,“她是蜀中鉅商歐陽氏之後。”
“你說什麼?”趙瑟訝然道:“她竟然是商人之女?那她怎能出這種主意呢,這不是和她自己過不去嗎?”
“倒戈一擊,才是最致命呀!”
趙瑟念著陸子周這句話,不知該說些什麼。她便仰頭去看陸子周,問道:“你怎麼這麼清楚這個歐陽憐光呢?以前認識嗎?”
“是認識。”陸子周笑笑,很平淡地說,“我少年遊學之時,曾在蜀中與她結交過一番。當時年少氣盛,還曾認真爭鬥過幾番。而且……”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當時她還曾向我求過婚,只是後來我們有都覺得不合適才作罷……”
“啊!”趙瑟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本來想要問的“你們爭鬥的勝負如何”也卡在舌頭上。她慌亂地咬住自己的舌頭,疼得幾乎留下眼淚。她很想揪住陸子周詳細問問,卻又知道,打聽丈夫婚前之事是不合適的。一時間,她腦中種種思緒紛至沓來,混雜在一起不知是什麼滋味。
趙瑟大力喘了幾口氣,雖然身體有點軟,不得不靠在陸子周的身上,但她還是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她努力用正常的語調——雖然不知道實際是不是——問:“為什麼覺得不合適呢?”
陸子周很緩慢地笑了,笑容裡透著一絲落寞,一絲自信,又有一絲堅定。他的手指劃過趙瑟的眉眼,描摹她眉毛的形狀和眼睛的輪廓。趙瑟便有了一種想哭的感覺。
他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自古亦然。更可況……道不同,不相與謀!”
作者有話要說:【1】嚴重抄襲史記,
【2】一天吃兩頓飯
淚泉
關於陸子周與歐陽憐光之間的“姦情”,趙瑟有一種直衝髮根的憤慨。
事實上,她的這種憤慨是完全沒有理由兼且莫名其妙的。而惟其如此,她才會如此憤慨。
一般說來,婚前是婚前,婚後是婚後,男子婚前的感情經歷在道理上說和婚後是毫無干係的。
不同於女子可以取很多男子,可以有許多次反覆嘗試的機會,男人在婚姻上往往只有至關重要的一次機會——在這裡,所謂的給男人第二次乃至更多次機會的所謂的“和離”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