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卻是有點兒委屈的抱怨。他立即笑著撫上趙瑟的臉,說道:“是,你說的對!我是有點而糊塗了!彷彿是剛剛兩個月的樣子,你沒感覺也是正常的!那隻要從今天開始注意就行了……這類鞋子不能再穿了,容易難產……”陸子週一邊說,一邊動手將趙瑟腳上木跟鞋脫了下來。這種木跟鞋是最近兩年才在上都流行起來的。以鹿皮和綾羅為鞋身,飾以各色寶石,後跟以檀木削成圓柱墊高。穿起來最顯身材秀頎窈窕,正是貴婦仕女的閣中愛物,往往不惜鉅萬財帛也要精益求精。
趙瑟便更覺得沒法開口了,只拉過陸子周的手在他手心上畫圈。
“別的事情也就罷了……”陸子周頓了一下,大約是想起了不好開口之事,神情略有些尷尬,仔細的推敲起來大約含著那麼一些女子身上可能會常見的滋味。他接著說道:“……有一樁事你以後千萬不要大意……房事是絕對不能再有了!我以後只好好地陪著你,決不招惹你,只是……你暫時也不要動別人了。特別是……米餅是吧?你要是喜歡他,以後再說,現在絕不能再召他侍寢了……”
“我沒動過米餅啊?”趙瑟一時糊塗,想當然地回答,片刻之後,陸子周都笑了,她才反應過了,心中懊惱地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送上門來的機會,這下好,讓自己給搞砸了。
這麼一說,相當於更進一步坐實了腹中之子是陸子周的血裔的事實。趙瑟當然知道孩子是誰的。孩子的父親是誰,沒有比作為母親的人更清楚的了。就算和八十個男人在一起過,懷的是誰的孩子也該分得清清楚楚。否則,這女人就真是蠢婆娘了。
趙瑟確定的很,肚子裡這麻煩的小傢伙就是上上個月十一那天和陸子周在一起時有的。這是瞞不過去的事情,大約陸子週一搭她脈,心裡就有七成以上的確定,否則也不會如此高興。以脈象推算受孕日期,本來就是大鄭所有產科大夫拿來混飯吃的本領之一。高明一些的完全可以估算到兩三天之內。
在那一天前後,趙瑟的確因為情緒不佳招過侍奴暖床。別的都沒什麼可懷疑的,整夜帷帳之外都有侍奴伺候,只憑動靜就知道她有沒有動真格的。唯有米餅,除了趙瑟之外再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他有沒有當真服侍趙瑟。那天清晨就是趙瑟第一次收到十一傳書的時候,為了拷問米餅,她特別斥退了侍奴。有足夠長時間,她是和米餅獨處的。
趙瑟本打算藉著米餅那天的事情瞞天過海,就算陸子周心中懷疑,到底話也好說一點兒。可沒想到,她這裡還沒開始鋪墊,陸子周隨便一句話,她自己就先把自己給賣了。換了旁的事,趙瑟還可以怪陸子周欺負自己笨,這件事又如何能怪得起呢?
趁著趙瑟把自己從頭到腳大家鞭撻的時候,陸子周正專心致志地替趙瑟解頭上的簪環珠翠。陸子周絕對是好心,誰頂著這麼一頭死沉活沉,靠也靠不得,躺也躺不下的東西也舒服不到哪去,更可況是孕婦?可是這活兒,陸子周根本就幹不了。他是真把女人的智慧想的忒簡單了,尤其女人在梳妝打扮上智慧。大禮服配套的首飾不下幾十件,大大小小地和假髮一起固定在頭上像開屏的孔雀。陸子週一動手才知道根本就無從下手,勉強取了個金鳳,至少硬生生結束通話了趙瑟十幾根頭髮,惹來趙瑟一陣慘叫。
陸子周手忙腳亂地把金鳳擱回去,滿心歉意地起身道:“你躺一會兒,我去喚人服侍你。自從傢給你之後,什麼活兒都沒幹過,一天比一天笨了。”
趙瑟心中一驚,急忙拉住陸子周的手求道:“你別去,你陪我躺會兒……”
陸子周啞然而笑,低頭在趙瑟面頰上親了一口,上榻靠在趙瑟身邊,摟住趙瑟靜靜地坐著。過了好一會兒,他輕輕地說:“害怕了嗎?第一次做母親都是這樣的,乖,我會陪這你的……”
趙瑟的心狂跳了幾下,歪在陸子周肩上,輕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