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傅鐵然立即住口,半響換言道:“那……那我先服侍阿揚安歇再來聽命如何?明天一早她不是就要動身嘛!”
傅鐵衣微微點頭算作答應。傅鐵然歡呼一聲,按著窗楞翻將進來,扯了女將的手便要出門。女將大窘,甩著傅鐵然的手留也不是告退也不是。
傅鐵衣回身自桌案上拿起一封書信交到女將手上,囑咐道:“這封信你務必親手交給芫國夫人,不得有誤。”女將肅然領命,傅鐵衣便揮手道:“你們去吧!“
正當傅鐵然和自己老婆拉拉扯扯的時候,門外閃進一個黑衣人,屈下一膝,拱手道:“屬下高儲稟告大帥,上都諸軍、衛今日均有大規模的調動。另外,宮裡傳來訊息,陛下恐等不及大帥入城便要單獨召見。”
眾將俱是一驚,齊聲喚道:“大帥!”連阿揚都回過身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傅鐵衣。傅鐵衣倒是氣定神閒,微微迷上眼睛道:“不妨事……”
萬將軍上前一步拱手道:“大帥,聽聞趙小姐近日於上都西郊小住,不如我們繞個圈前去拜訪,如此一來便可名正言順地從西門入城,躲開陛下的使節……”
“沒有這個必要!”傅鐵衣想都不想便立即回絕掉:“既然入了關西,再搞這些小動作毫無用處。何況這時候拜見趙小姐也於禮不合。”
傅鐵衣輕輕一躍,坐上窗臺,隨口分派道:
“阿揚你幸苦一下,連夜動身,務必要在我到上都之前安排好諸事。”
“高儲即刻迴轉范陽,嚴密封鎖有關此次流寇北出太行的訊息。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有片紙軍報送入關西。違者格殺勿論。你這邊的事情,暫時交給副手。上都有任何風吹草動,直接傳報於我。”
“從明天開始,鐵然扮做我,仍按呈報給朝廷的行程路線行進。招搖一些也是無妨,三日後的黃昏在灞河等我。這幾天,我要暗中去見一見曹文昭……他們明天從蒲津入關,應當還來得及……”
眾人聽到這裡,本來到了嘴邊的“是”字都硬生生地吞了下去,眾口一詞直說太過危險,請大帥三思。然而傅鐵衣主意以定,眾人再勸也是無用。
萬將軍情急之下無奈叫道:“至少請容末將隨行護衛!”
傅鐵衣無聲地笑了。
“沒必要!”他說,“曹文昭現在正求著我呢!沒我傅鐵衣給他擋著,流寇就該西出晉陽剿他的老家了。何況,我們的皇帝陛下正在大明宮守株待兔……現在暗算我,他吃飽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饅頭考完試了。這幾天會日更一下以示慶祝。
合力
出函谷關五十里,傅鐵衣和屬下的將領親兵分道揚鑣。
和傅鐵衣身材極為相似的傅鐵然把自己裝進傅鐵衣的盔甲,騎上傅鐵衣至愛的追風名駒後,完全可以李代桃僵,以假亂真。他率領著五千軍士浩浩蕩蕩,一路招搖地往上都去。按照預先定下的行程,他們將沿著關西馳道行進,繞過終南山,至上都城外灞河南岸紮營。而傅鐵衣,沒有帶任何護衛,只自已一個人馳馬去拜訪他的老對頭曹文昭。
傅鐵衣先是向西,接著向北,最後再折向東,兜了老大一個圈子,終於繞過函谷關向東北方向延伸城牆。自蒲岅小城出了關,他在城外只有三套桌椅的露天小麵攤上吃了一碗大名鼎鼎的油潑面,還要了碗麵湯,迎著鋪天蓋地的黃沙喝下。吃完從容趕路,到浦津口河東軍營門之外的時候,正是未時初刻。
這個時間可謂恰恰好,正截在曹軍拔營入關前的一刻,充分體現出了傅鐵衣作為一代名將對於時間差的掌握是何等的爐火純青。其絕妙處,大抵與而今傅大將軍收斂精神、微行變裝的水平不相上下。只不過,微行得太像那麼回事兒總要帶來點兒小麻煩。比如說,憑現在傅鐵衣這等尊容,想進曹文昭的營寨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