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些的。或者他就算注意到也不會在意。
之後,趙瑟就坐在廳房的地板上,一個一個地砸那些價值連城的青花瓷。瓷器破碎的聲音傳到剛剛趕到的大管事耳朵裡,格外的驚心動魄。
好不容易盼到趙瑟在裡面叫人,大管事和五音,米餅一起衝進去。見到趙瑟坐在滿地的碎片中間,著實嚇了一跳。米餅和五音一起去攙趙瑟,趙瑟搖搖頭說:“你們別管,我喜歡坐地上。”米餅說:“不行……”五音使了個眼色給米餅,米餅只好住嘴,去裡間取了個坐墊給趙瑟。
大管事戰戰兢兢地道:“小姐,您……”
趙瑟抬頭問道:“陸公子呢,怎麼我兩天不在,你就把他給弄丟了。”
大管事稍稍鬆了口氣,恭謹答道:“公子早上起來說天氣好,上山踏雪去了……”
趙瑟打斷他道:“日色將盡還沒回來,你怎麼不派人去找找,出了事怎麼辦?”
大管事忙道:“青玉中午的時候回來過一趟,說是公子偶然遇到一位山中修煉的道士。雖然萍水相逢,卻極是投緣。所以派青玉回來拿些文章策論,說是要好生暢談天道輪迴,世間大勢,就在翻過前面一個山頭的天元觀。小人擔心有失,特別遣了十個護院和公子身側侍奴前去伺候。小人實在不知小姐今日過來,請小姐恕罪。小人這就派人請公子回來。”
趙瑟笑笑道:“不,不用。他遇見個談得來的同好不容易,便讓他盡興吧,我等他。你不準多事,否則我可要向你這大管事好好問問,怎麼廳裡的青花瓷都變成了贗品?”
大管事趙一鳴當即便臉色發黃,惶然跪倒,眼睛轉著張了幾次嘴都沒說出話來。趙瑟笑了笑,自己扶著椅子腿站起來。
米餅見她臉色蒼白,精神極是落寞,忙扶住她道:“小姐,我們也出們走走吧。”
趙瑟搖搖頭道:“不,我不想動,我身上沒勁。我就在這兒等子周……”
五音四面望了望,稟告道:“不如小姐先去西面暖閣歇息片刻,待小人將此處收拾一番,小姐再來?”
趙瑟笑了笑,覺得有了點精神,無聊地道:“這房子還有什麼可收拾的?不要了!重新佈置一處。”之後邊向外走邊說:“我去沐浴……隨便找兩個人就行了,五音你在這看著,不用來伺候我。”轉頭看見米餅有跟著的意思,忙說:“你留下幫著收拾收拾,什麼東西在哪兒你最清楚,別搬的時候丟了。我沒事,真的。”米餅猛然醒悟,立即駐足。五音只好指了兩個清秀乖巧的侍奴跟去服侍。
趙瑟以前所未有的沉浸在霧氣繚繞的浴池裡。有一種熱淚盈眶的衝動在她的胸臆裡奔騰,她要和她的子周生一個孩子。當她把燙人的水從頭頂澆下來,水柱順著頭髮流到脊背上,再一片一片地淌下,繞過大腿根,在腿部纏繞出繁雜的花紋時,她忽然體會到生育與繁衍的偉大。這一切就像是祭祀一樣,讓人的身心都不由自主地投入。
過了很長時間,趙瑟才渾身泛著熱氣出來。房間已經收拾好了,一切和前幾天一模一樣。天色已近完全暗了下來,黑漆漆的,冬日的黃昏就是這樣。陸子周還沒回來。這對滿懷激|情與神聖的趙瑟而言,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大管事和米餅都在一旁勸趙瑟,求她趕緊回家。別的還都是小事,倘若誤了晚上的祭祖,這麼多人那就都等著倒黴吧!然而趙瑟卻是執拗非常,無論怎麼勸都不行。大管事悄悄給五音使了個眼色,和他商量是否採用點非常手段。五音暗中搖頭道:“不用,小少爺馬上就過來。”大管事便要不顧趙瑟□裸的威脅,使人去尋陸子周。五音也攔下了。他說:“不在正好,在的話小姐怕是更不肯回去了。”
趙波一趕到別院,直接捉著住趙瑟的胳膊就將她往回拖。趙瑟氣急甩開趙波,道:“小舅舅,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