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者盧賓頭上……
說話間,兩撥人們撞到一處。據說是張氏的貴公子、卻疑似瘋癲的年輕信使不待十一下馬,一個箭步衝上去雙手捉著十一的馬韁。當然,人家也不給十一說話的機會,自己一個人就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起來。他連說帶比劃,興高采烈地一口氣就說了一大套,根本不給任何人插話的機會。
“十一哥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了你一晚上呢!真可惜,要是我再早來一小會兒,我就能趕上和你一起去偷襲了!唉,就差一小會兒!都怪小丁,非說要我換衣裳,回去我就把他發配到馬房!十一哥,你幫我求求叔父大人,讓我來你這兒吧!整天呆在都護府,簡直就是閒的拍蒼蠅嘛!我求了好多次叔父大人都不肯點頭,可是十一哥你要求的話,叔父大人一定會同意的。”
越鷹瀾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於是不由便是一陣心虛。她捅了捅鬼頭刀問:“昨天我總不至於比他還傻吧。”
“我看差不多!”鬼頭刀翻著白眼望天以證明他在認真回憶。
越鷹瀾立即羞憤欲絕,很不得一頭栽下馬摔死算了。
鬼頭刀見狀連忙安慰道:“別難過呀,我逗你玩呢!其實你也不用這麼不得勁。第一次見到將軍的,你就算表現鎮靜的了。我看……至少排個第二。”
越鷹瀾捂臉道:“那第一是誰?”
“大都護啊!”鬼頭刀極神氣地說。
越鷹瀾心裡還真覺得好多了。
十一被這位張凌張將軍纏得下不了馬,只好飛身躍起,足尖輕點張凌的肩頭,落到馬前。張凌一呆,揪著馬韁去追趕十一,終於空出了機會給十一的說話。
“大都護有何軍命?”十一問。
“啊,差點忘了!”張凌一拍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大都護命將軍即刻前往都護府。”
十一點點頭,伸手去拉馬韁。張凌想起什麼似的拉住十一的胳膊說:“似乎是朝廷下來聖旨,要從各鎮調兵會同平寇,兵部來的公文上有你的名字。十一哥,這件事情叔父大人也很為難。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他心裡也是捨不得你的。無論如何,就算暫時委屈一段時日,終究還有將來。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和叔父大人吵起來啊。”
“是這樣……”十一若有所思的點頭,“我明白了!你放心。”他笑了笑,眼眸中孕育著暴風驟雨一般的神采。
張凌跟著精神一震 ,雀躍道:“其實也不錯,反正如今西北無戰事,別處正好過癮。不如十一哥你和叔父說,帶我一起去!”
十一的聲音裡於是就有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我記得大都護說過,張氏子弟應該只向強大的戰士舉刀。小凌,這是殺亂民,不是戰烏虛,而你姓張。大都護是絕不會讓你去的。”
“十一哥……”張凌的神色黯然下來,“你也不想去……”
十一笑著打斷張凌道:“只要是戰爭、是勝利就好。”
“既然來了,不妨多留兩天,都護府我自己去就可以。”他拍了拍張凌的肩膀,大踏步地走開。
眾人圍上張凌,七嘴八舌地追問朝廷調兵之事。對於他們來說,頂著河西軍堂堂大鄭第一勁旅的名頭去欺負土匪草寇他們明顯是不願意的,但是如果是跟著十一去,那麼或者勉強還可以接受。
根據朝廷的聖旨和兵部的公文,這一次從河西抽調的兵力是一萬。除了以宣威將軍葉十一為主將之外,朝廷的名單上還指定了五、六品的副將、佐將共計二十名,其餘七品以下的軍校朝廷就不管了,隨便張鈺怎麼安排。最後,張鈺定下來的陣容很大程度上考慮了自己弟子的情緒。
當然,動身之前,無論作為河西軍統帥的張鈺,還是作為老師的張鈺,都必然要和葉十一有一次長談。這次長談在疏勒河邊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