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匈奴這次是傾巢南下,若被長城所拒那糧草消耗殆盡時自然會撤回草原,可卻絲毫沒傷著根本。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若干次。冒頓一定不會輕易罷手的,依照他的xìng格不達目的絕不會善罷甘休。
他現在也有了這個本錢,匈奴已經一統草原,身邊不再有強勁的競爭對手,這為他專注於傾力南下創造了條件。而秦國則不同,除了西面是一片流沙之地外其他三面皆是敵對國家。尤其是關東正在中原鏖戰的項羽,更是秦國的心腹大患。可若是匈奴的威脅一日得不到解決,那秦國就無法從北邊chou身,那談何東進逐鹿中原。
這也成了韓信的死局,讓他頭疼不已,卻也無可奈何。要知道現在秦國的國力早已經不是當年“秦王掃**,虎視何雄載”的始皇帝時期,他無法集中全國之力傾力打一場北伐之戰,一舉解決匈奴的威脅。
論兵力,除去防守關中的守軍外,他能調動的也最多不過二十萬大軍,這些軍隊若是拖到茫茫草原上和匈奴人野戰,恐怕會死的很難看。
秦國已經不是當年那鼎盛時期的秦帝國,而冒頓匈奴同樣不再是當年的頭曼匈奴。卻別隻在於一個衰落了,一個卻如日中天,所以攻守之勢便倒轉過來。
雖明知如此,韓信也拿不出什麼有效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困局,只好緊抓士卒cao練。這幾日他就整日常駐騎軍中,連公務的辦理也搬到了軍中大帳中,每日只是在傍晚時分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咸陽城內。
一支軍隊若想真正將它使用的如同手臂一般隨心所yù,統帥就必須保持著和這支軍隊的緊密聯絡。所以許多兵書上關於練兵之法多會強調統帥務必要和士卒們同甘共苦,朝夕於共,這樣才能讓士卒真正的對你心生親近,甘於為你賣命死戰。當年魏國名將吳起為了治軍,甚至甘心於為背上長瘡計程車卒用嘴吸膿,其實說到底無非作秀,用來討好軍心。
韓信當然是做不出這麼噁心的事情,不過大概的精髓還是掌握了。治兵之道無外乎號令嚴明,賞罰分明,同時和士卒多生親近。他在秦人中的威望雖然極高,可那對一般計程車卒來說只是遙不可及的傳說而已,雖然恨傾慕,可未必會心生親近。唯有親眼看見,一起cao練一起上陣殺過敵,吃過同一口鍋的飯,這樣才能讓軍士歸心,覺得你是自己人。
這一日已經黃昏,韓信正從南營回到咸陽。經過了一整天的忙碌,韓信早已經飢腸轆轆,可營中的飯菜確實粗劣,哪裡比得上贏可親手調飪的美食可口。所以韓信便耍了個心眼,中午在營中儘量的少吃,都將胃口留到了晚膳。
想著家中的嬌妻美食,韓信就不禁心癢難耐,便猛揮馬鞭,加快了馬。
傍晚時分,咸陽街上的人群自然很多,熙熙攘攘的時分熱鬧,不過與之相對的確實街道旁不遠的馳道上的冷冷清清。不管街上多麼擁擠,始終沒有人會私自踏上馳道,哪怕是xiao孩子嬉戲玩耍也是遠遠的繞開。
馳道是供王公貴族們以及五百石以上的官員使用,戰時軍隊和信使也可以使用,但平民是決不允許佔用其道的。自商鞅變法以來,秦人對法令的畏懼早已深入骨髓,言行舉止都會不自覺的按照秦律來做。雖說韓信執政後已經將不少苛刻的秦律廢除或者修改,但秦人數百年來對法令的畏懼仍然引導著他們的生活,不敢越雷池半步。
韓信一隊二百多人,風馳電掣的沿著馳道一路疾馳,路上的行人看見遠遠打著武信侯的旗號,竟有xiao半跪下高呼萬歲,餘者也大多隨之歡呼。
這些韓信早已經經歷過不少了,起初還有些矜持,久而久之便也習慣了,每次都是充耳不聞只是專心趕路,要不然會被圍觀的秦人給活活累死的。
路過一處拐角處,人群中竟然衝出一人橫攔在在馳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