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不回來呢?”溫飛飛喃喃自語著,心裡卻暗自生氣。她曾經打過好幾次電話給段軒,想要讓他上游戲,就算現實裡暫時見不到,能夠在遊戲裡見到也是一種安慰。可是段軒每次總是說他沒有空,甚至連遊戲ID也不想告訴她,每每別轉開話題,說不了幾句話就急著掛了。
真是,太寂寞了。溫飛飛輕輕地撫著段軒的床單,想象著他躺在這張床上的模樣。為了他,自己與一群狐朋狗友斷絕了交往,甚至都快變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了,可是他回報了自己什麼?就連想要尋求慰藉,也只能緊貼著這床單來獨自懷想。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段軒,是雙方父母搭的紅線,溫飛飛不甘不願地將目光投射過去的那一瞬,感覺所有的陽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她的生活裡,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他這樣潔身自好的男人。潔白的襯衣,衣領筆挺,又不像那些古板的男人那樣一絲不苟,衣袖輕輕挽著,有的只是適意與悠閒。可是他始終都只是敷衍著,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坐在那裡微笑著安靜地喝他的清茶,言行舉止有禮卻不熱情。最後他說,那就先做朋友吧。那個時候,溫飛飛心裡竊喜,卻哪裡知道,他真的只是將自己當作朋友,僅僅只是朋友。
輕咬著下唇,溫飛飛心裡那份強烈的感情無處宣洩,突然又覺得恨起來。如果段軒在的話,他是肯定不會讓自己睡在他床上的吧?
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溫飛飛突然覺得自己這時候如果能看到段軒難過的臉,一定會感覺非常欣慰的,因為她已經無數次在為了這個男人難過了,哪怕,讓這個男人因為自己難過一次也好。她躺在床上閉目想了半天,又看了看手上差不多已經瞧不出痕跡的抓痕,輕輕擰了下眉,拿起手機就開始撥打段軒的電話。
“段軒,是我。”電話接通了,溫飛飛極力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難過一些,不過,天知道她現在已經很難過了,為了這個從來不曾對自己柔情蜜意的男人。
“什麼事?”因為室內很安靜,甦醒又被壓得靈魂都快要出竅了,整個人像是飄浮在雲端,這時候她的感覺比平時還要敏銳數倍,她竟能夠聽見手機裡傳出的段軒的聲音。
“對……對不起……”溫飛飛竟然有些結巴起來,甚至開始嗚嗚咽咽地哭泣,直到甦醒聽到段軒在電話那頭連問了好幾次怎麼回事,溫飛飛這才揉了揉她那雙冷然酸漲,卻沒有一滴淚水的眼睛道:“對不起,你的貓……”
“貓貓怎麼了?”段軒的聲音一下子大起來,可以聽得出裡面蘊含的緊張和擔憂。這一來,溫飛飛心裡的氣更大了,勉強壓制著自己不要發作,放低聲音道:“剛才我在你家裡打掃房間,因為正在擦窗,一時忘了關,貓貓……貓貓大概好奇爬了上去,結果……它掉下去了……”
“不可能!”甦醒聽到電話那頭段軒不假思索的聲音緊接著傳來:“你到底將貓貓怎麼了?”
溫飛飛吃了一驚,怎麼也沒想到段軒竟然會是這種反應,可是謊話已經說出了口,怎能不打自招?再說貓貓早已經死得透了,總不成還能活過來和她對質吧?那也要貓會說話才行。她強自鎮定道:“我……段軒,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怎麼……怎麼會對貓貓怎麼樣呢……它,它真的是自己掉下去了……”
“貓貓有恐高症,我每次抱著它在視窗看風景的時候,它總是有些微微地打顫,它怎麼可能自己爬到窗外去?溫飛飛,今天不是4月1號!不是愚人節!你到底把貓貓怎麼樣了?”甦醒在聽到段軒話語的那一刻,竟然有些微的感動,她覺得眼眶溼溼的,好像又要流淚的樣子——段軒,段軒竟然能夠那麼細心地感受到她的恐懼!可是轉念一想,卻又氣鼓鼓起來,他知道!他知道為什麼每次還要抱著自己看風景!難道心理學上的強迫療法還能夠運用在一隻貓的身上?就算她不是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