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眼淚如何都流不完,大哭出聲。
砰的一聲響,夏夜白只覺得心裡那緊繃著的最最脆弱的神經突然斷裂了開來,嫣紅的嘴角隱隱有嫣紅的水漬,慢慢的滲了出來,不識水性,怎麼可能不識水性?
“讓開。”
夏夜白完全忘記了自己身邊跪著的是相思,毫不客氣的將她甩開,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像是發了瘋一般的向著湖畔的方向衝了過去。
“喝了交杯酒以後呢,你就是我的人了,今後要乖乖聽我的話,我讓你往東,你就不能往西。”
“我的東西,只要你喜歡,那就是你的,別人的東西,你看上了,不是你的,我也會讓它變成你的。”
“夏夜白,這世上,除了我,再沒有真心待你的人了。”
“我莫夕顏生是夏夜白的人,死是夏夜白的鬼。”
“一直就是這個樣子,永遠都不要改變好不好?千萬不要有一天,我連小白都不認識了。可以對著我撤嬌,可以任性,無理取鬧,闖一點小禍也沒有關係,這些我都可以容忍,我會一直保護你,不讓你受到傷害,還有,千萬不要和我說對不起。”
開玩笑,他的顏顏是萬能的,怎麼可能不識水性呢,相思一定是亂說的,顏顏說話算話的,她不會騙自己的,他已經是她的人了,莫夕顏也是夏夜白的人了,他不讓她死,她就一定不會有事的,她還說過要保護自己一輩子的呢,她的顏顏才不會是個食言而肥的人呢?他夏夜白只要莫夕顏,只要莫夕顏一個人對他好,無論他怎麼變,是傻子也好,瘋子也罷,他其實甘願永遠只做她的小白的。
她身上一直冷冰冰的,可他人生所有的溫暖,皆來自於她,這個該死的女人,沒有自己的允許,她絕對不會有任何意外的。
“攔住他,你們都給我攔住他。”
佝僂著背的景帝看著夏夜白的背影,突然回過神來,對著湖畔一旁的羽林軍大聲命令道,聲音明顯含著慌張。
其餘的那些人聽了,紛紛轉過身,上前攔住了夏夜白,那個戴著銀白麵具的人明明什麼都沒做,可那些衝上去的人突然被震到老遠的位置,撞在樹上,掉進水中,有些人當場吐血身亡,便是活下來的,也是奄奄一息了。
“夜兒,我已經讓人下去找了,你在上邊和我們一起等結果吧。”
那口氣,稍微有點耳力的人便可發現其中的懇求之意,堂堂一國之君,何曾如此低聲下氣說過話?可那樣子,根本就是請求沒錯。
“夜兒。”
麗妃喃喃的叫了一聲,整個人無力的倒在桌上,猛然轉過身,盯著夏夜白的身影滿是仇恨,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哈哈。”
皇后看了看弓著身子的景帝,又瞧了瞧一邊臉色蒼白,一邊臉色鐵青的麗妃,臉上再也維持不住那端莊得體的笑容,狂笑出聲,寂靜的夜,滿是諷刺。
夏明旭等人自然也發現了不對勁,紛紛看著自己的母妃,眼底滿是疑惑,尤其是夏天辰,更是滿臉的震驚,皇宮之中的孩子最是早熟,他記事的時間也很早,他沒忘記,在他很小的時候,他的父皇,左右從來不離那個生母不詳的夜兒,原來到現在,他最深愛著的孩子,竟然是這個終日戴著面具的傻子嗎?那這些年為什麼又置之不理呢?
夏夜白聽到聲音,轉過身,冷笑了一聲,很冷很冷的聲音,配上那如烈火一般的眼眸,明明是極其的不協調的,可在場的其他人卻找不出一絲矛盾之處。
“只有那個傻瓜女人才會相信你的話,所以她才會死得那麼慘。”
那聲音很輕很輕,輕若鴻羽,即便是安靜的連掉下一根針都可聽到聲音的雪蘭殿,也就只有距離夏夜白最近的景帝才聽到了。
佝僂的身子驀然僵住,一雙眼眸頓時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