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店從成祖皇帝開國的時候起,到現在已經傳承近兩百年,老夫不賣。”
虞清歡忽而一笑:“我也沒有要買的意思,只是與你談筆互利互惠的生意,雖說醫者仁心,但從未有過規定,擁有一身好本領就該懸壺濟世,就該兩袖清風連家人都養不活,大夫,依我看,這店也撐不了幾年了,你總不想這祖宗傳下來的店,倒在你手上吧?”
大夫的面色沉了下來,半響,他道:“姑娘,天上不會掉餡餅,您有話,且直說。”
“大夫是個爽快人,那我也就不比賣關子了。”虞清歡開啟小茜手中的盒子,取出一個小瓷瓶遞向男人,道,“人都是貪婪的,這一生所求的東西很多,婦女求孩子,以圖母憑子貴,男人求身子健壯,以圖紙醉金迷,而老人,則希望遠離病痛,安享晚年。我手中一共有三種藥丸,可為婦女調理身體,讓她們順利延綿子嗣,可治男人難以啟齒的問題,使他們龍精虎猛,也可幫老人遠離風溼骨病等問題。這是我說的第二種藥,大夫不妨看看?”
大夫接過藥,又嘗又聞,那淡然自若的臉上,漸漸聚起興奮的情緒,他激動地問:“姑娘,這藥哪裡來的?”
虞清歡挑唇:“哪裡來的你無需知道,大夫只需告訴我,你對這藥有無興趣就成。”
男人捏著手中的藥不放,神色卻有些為難:“姑娘,老夫維持這藥店,已是使勁渾身解數,恐怕無力購買……”
虞清歡攏了攏袖子,道:“我說過,今日我只談生意,不做買賣。”
男人愈加疑惑:“姑娘這話何意?老夫不明白。”
虞清歡解釋道:“方才我走了三家藥店,回春堂出價一萬兩,同濟堂出價一萬兩千兩,而仁心堂出價一萬五千兩,他們都只為買我手中的藥方,但想必大夫也清楚,藥方是一名大夫吃飯的傢伙,我不想把我的東西,交給那群唯利是圖的人,所以,我挑中了你這店。”
大夫仍舊不明白,擰鎖眉頭看向虞清歡:“姑娘,你想怎麼做?”
虞清歡道:“我把這三種藥寄放在你這藥店賣,藥價你可以自己定,遇到鰥寡孤獨貧病交加的,可以少收或者不收費用,遇到為富不仁欺男霸世的,可以隨便要價,但唯有一點,所得收益我八你二,沒有商量的餘地。至於如何賣出去,怎麼賣出去我也不會管,我每個月月底都會派人來交貨,並且向你收我該得的銀子,當然,具體交多少貨,得看我心情。這生意,大夫做麼?”
大夫沉吟片刻,道:“姑娘與老夫談的這樁生意,老夫自然是不甚欣喜,不管怎麼說,老夫還佔了便宜,但是姑娘,有這麼好的藥本可自己開一家藥店,為何會選擇這種方式?”
虞清歡目光放在謹慎的大夫身上,道:“開藥店需要經營管理,付出心血,恰巧我這人,又很怕麻煩。”
大夫又問:“那若是藥出了問題,這責任,該誰來承擔?”
虞清歡不假思索地道:“我只負責收銀子和交貨,至於判斷什麼樣的病人該用什麼藥、是否可以用這藥是大夫您的事情。”
恰此時,外面下起了雨,淅淅瀝瀝,敲出滴滴答答的輕響。
不一會兒,便有雨從瓦縫中漏下,落在屋內古舊的地板上,顯得這擁有百年曆史的老房子,彷彿也在風雨中飄搖。
大夫一咬牙,同意了虞清歡的條件,他拿出紙筆,找了隔壁裁縫鋪的老闆作為見證人,兩人立字為據,一樁生意便談成了。
而這個時候,虞清歡才知道大夫姓黃。
她婉拒黃大夫的留下躲雨的建議,在隔壁買了三把油紙傘,主僕三人漫步在雨中,朝著淇王府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