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回去換身衣裳,去給老太爺上香才行。”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金老爺就來氣——這臭娘們他早就想甩掉了,沒想到是塊狗皮膏藥,他天天吵天天鬧,也沒辦法把這毒婦給踹掉,所以才帶著愛妾跑到平陽老家來過日子。
誰知這毒婦竟追過來了,真是陰魂不散!
金老爺氣急敗壞地道:“上香,這毒婦還沒你懂事,哪配當金家媳婦,虧她還這般不要臉,死賴在老子身邊!我呸!讓她去給爹上香都抬舉她了,這種人走進靈堂一步,都是對靈堂的不敬!老子噁心她!”
無論金老爺如何惡語相向,金夫人眉頭都不動一下,彷彿已經聽多了,麻木了。
她越過金老爺,徑直走進去,連個餘光都沒有施捨給這兩人。
她是人,從來不會和狗打架。
但那小婦人並沒有放過她的打算,伸手勾了勾金老爺的手指,聲音動聽:“老爺,姐姐剛回來,你就少說兩句嘛,你們是夫妻,這點無從改變。”
“改變?”金老爺冷笑,“老子倒想改變,休了這賤人!要不然老天就降下一道天雷,劈得她不得好死!噁心!”
賤人?
噁心?
這是形容妻子的詞嗎?
金夫人面上冷笑,心卻痛得麻木,這是她的夫君,她不顧一切,拼了命也要扶植的夫君。
她以女人的身份,在商場摸爬滾打,為他金家積攢萬貫家財,她卻累垮了身體,幾度丟了半條命,甚至連腹中的孩子都保不住,從此不能再生育。
可她的夫君,他們金家人都做了什麼?拿著她的銀子到處花天酒地,紙醉金迷。
她一輩子的依靠,她奉之為神的男人都做了什麼?厭棄她,鄙視她,折磨她,侮辱她,甚至還為了一個小妾,要取她的性命!
呵,諷刺,太諷刺了!
金夫人不為所動,邁著穩健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向屬於她的正屋。
那小婦人唇角勾起冷笑,切切地道:“姐姐,今天家裡會有前來弔唁的賓客,您穿著一身紅,還是走快點吧,否則人家還以為您對已故的老太爺不敬。”
“不敬亡故的公公……不敬……”金老爺咀嚼了這話幾遍,忽然一拍他腿,他激動得手腳都在發抖,“毒婦,你站住!”
金夫人倏然回眸,目光淡漠地盯著金老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