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狹小的巷子,一家簡樸的小店。
羊肉湯的香味瀰漫著整間屋子。
綠蟻新焙酒,紅泥小火爐。
那小小的火爐之上,聞著一壺小酒。
江靜秋端著羊肉湯喝下一口,發出滿足的聲音:“這寒冷的冬日,沒有比一碗熱湯更能撫慰人心了!”
雲斐沒有說話,只是一口一口地酌著小酒。
才幾杯下肚,這燒刀子便叫他有些微醺。
他喝下半碗肉湯,那羊肉湯的溫度與酒意,使得他更煩躁了:“你在想怎麼安慰我?”
江靜秋問他:“難道不行麼?”
雲斐搖頭:“多謝了,只是有些事我不想提及。”
江靜秋給他滿上一杯酒:“我也沒問你,緊張什麼?”
雲斐喝下一口悶酒,隨即疑惑地看向江靜秋:“那你這是做什麼,真的就是想請我吃飯?”
江靜秋又不動聲色地給他倒了一杯酒,垂下眼睫緩緩說道:“其實是我心情不好,所以想找你談談。”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極慢,這叫雲斐聽出了幾分淡淡的愁緒,隱忍而剋制。
正因為如此,雲斐才會覺得,她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之下,藏著難以言說的心緒。
最後,雲斐又灌下一口悶酒,問她:“你怎麼了?”
江靜秋半開玩笑地道:“我不屬於這個世界,我只是一縷幽魂,佔據了這具身體,才能得以存活於這個世界。”
雲斐眉頭微微蹙起,有些訝異,也有些不敢置信。
江靜秋緩緩說道:“其實我懂十方陣,因為這個陣法在我那個世界,屬於我的家傳秘術。”
“如果十方陣布成,我可以協助太叔和太叔妃,解決你們一直頭疼的命師。”
“我想或許我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便是為了解決這件事,所以你不必煩惱,作為朋友,我會替你分憂。”
雲斐訝異更甚:“你既然懂,為什麼你之前一直沒說?”
江靜秋笑道:“你也得理解我的為難和不易呀!我很清楚,整個大秦都掌握在太叔手裡。”
“你想想,像太叔和太叔妃這種身份尊貴的人都搞不清楚十方陣,包括你也不清楚,我能在一開始就把所有底都露出來麼?”
“當時我並未與他們有更深的接觸,我怎麼能不藏拙呢?要是我一開始就鋒芒畢露,我怎麼能夠保證,不會死於樹大招風?”
“要是他們不想秘術洩露,把我咔嚓了,我不就白搭了一條小命?好不容易重活一次,我得惜命呀!”
雲斐點點頭:“這點我理解。但是你口中的好不容易重活一次,是什麼意思?”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儘管江靜秋說出來的話,是那般不可思議,但是他卻莫名其妙覺得可信。
另一個世界而來的人?
怪不得滿嘴稀奇古怪的話,滿腦子與眾不同的思想。
雖然他依舊覺得這種事情很奇妙,但這並不影響他對江靜秋的看法。
就算是另一個世界的一縷幽魂又如何?
江靜秋就是江靜秋,他認識的人,就是眼前的人。
所以他不再糾結江靜秋所說的,另一個世界而來的事,反而對江靜秋適才那番話感興趣。
是以,他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江靜秋沒有立即回答,端起酒壺給自己倒了幾杯酒,隨著一杯杯酒下肚,她唇邊牽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也沒什麼稀奇的,就是我在那個世界死了,而我之所以能來到這個世界,是因為有人用十方陣為我發動了轉生禁術。”
看到雲斐神色更為震驚,江靜秋放下酒杯:“我跟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轉生禁術是真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