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您怎麼能對父親說出這種話?”虞蹇雙眼一眯,“淇王抗疫不利,遏制不住瘟疫蔓延的勢頭,為父這樣做,也是為天下蒼生著想,總不能為了一些本就沒救的人,冒著讓整個大秦百姓都感染的風險,這叫犧牲小我成就大我,如此淺顯的道理,你怎麼就聽不懂?”
“既然不是陛下的意思,請您快些將這些大夫放了,讓他們帶著藥材進城救人!父親總不能在百姓沒有得到救治的情況下,就判他們死刑吧?”
虞清歡勾唇淺笑,露出兩個小梨渦:“陛下叫您來處理此事,是信任您,把成千上萬百姓的性命都交到您手上,您為了不讓疫情擴散,將平城的百姓封鎖在城裡無可厚非,但卻沒有將大夫和藥材扣下,完全斷了城中百姓活路的道理!更何況城裡那些人當中,還有一部分根本沒有患病!”
“清歡,我可是你父親,你可知你現在的行為是忤逆不孝!”虞蹇顯然動了怒意,士兵亮起長戟嚴陣以待,彷彿隨時都會發動攻擊。
“虞大人,我可是淇王妃,統轄整個淇州的王的妻子,可知你現在是以下犯上?”虞清歡雙眸倏然銳利,毫不退讓地逼視著虞蹇。
虞蹇氣急敗壞,但卻沒有直接翻臉:“清歡,為父是陛下親封的欽差,就算是淇王,也不好干預為父行事,這城,今夜封定了!從今兒起,城內的一隻蒼蠅都甭想飛出來,而城外的人都甭想進去!來人,將這些不知死活的大夫找個地方關起來,給他們清醒清醒頭腦,平城什麼情況,這個時候還趕著去找死,一個個不知所謂!”
“慢著!”虞清歡低喝一聲,回眸看向虞蹇,一直一句鏗鏘有力,“父親,您明面上以截住大夫是為了這些大夫的性命著想為理由,實際上卻行為害百姓之事,您不覺得你說出來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理由,都是牽強的麼?”
“胡說八道!滿口胡言!”虞蹇怒道,“虞清歡!別以為你是淇王妃就可以空口白牙的亂說!本官何時行為害百姓之事了?本官這是在為天下蒼生著想!本官何錯之有!既然這天下總要有人犧牲,為何不是那些本就活不了的人去死?憑什麼讓可以活下去的人為他們喪命?反倒是你,為何堅持讓這些無辜的大夫進城送死?你到底是何居心?”
虞蹇這個老匹夫!真和虞謙那老貨一樣臭不要臉!
虞清歡雙拳緊緊握住,分毫不讓地道:“父親,你這是強詞奪理!我才是要問你,你阻止大夫,不讓大夫進城救治百姓,究竟是何居心?!”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倔?怎麼聽不懂好賴話?”虞蹇慍怒,語氣卻像一個敦敦教誨子女的父親,“為父都說了,這是為了大局考慮,你不能想一出是一出,隨意干預欽差行事。”
說著,虞蹇策馬向虞清歡走過來,低聲怒道:“虞清歡,你給我適可而止!若是你再胡攪蠻纏!別怪我不念及父女之情!這平城裡的人,怪就怪他們命不好,老天放棄他們,病痛折磨他們,誰也救不了他們,這些大夫不行,你不行,所有人都不行!他們死定了!你若是識相,趕緊讓開!別為了一些賤民傷了我們父女之間的感情!”
望著眼前面目可憎的虞蹇,虞清歡有一瞬間,痛恨起自己的血液來,儘管她覺得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但有這樣冷血無情厚顏無恥的爹,她還是覺得無比膽寒,甚至是噁心!
虞清歡擲地有聲地道:“父親,我再說一遍,把這些大夫和藥材,全都放行!”胯下的馬兒不安地撂著蹄子,虞清歡的神色,卻泰然自若,“否則就別怪女兒不孝,做出些令父親為難的事!”
虞蹇冷笑:“虞清歡,你以為你是誰?竟敢和我這樣說話!你如此與我針鋒相對,是因為你同這些賤民一樣,身上流著卑賤的血,所以你才對他們的遭遇感同身受是麼?別以為嫁進淇王府你就可以無法無天!若是再讓老子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