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把玩,眼底極快滑過一抹痴迷。似想到什麼,他拽緊手裡的髮絲,痴迷頃刻間化為冷肅,俯身看進愛徒清亮的眼底,沉聲道,“不過,一時的優秀並不能代表什麼,若要永遠屹立於強者之巔,靠的還是勤奮和刻苦。如今你年華大好,正是奮進的時候,不要被兒女情長拖了後腿。”
知道姬無雙一生都糾結於‘仇恨’兩字,反覆告誡他莫要耽擱習武,恐怕是希望他早日武學大成,助他報仇,水靖軒十分乖順的應承道,“師父教訓的是。徒兒一定專心習武,日後替師父蕩平八大派,手刃紫陽妖道。”
“哈哈,小童說得好!”女姬無雙大笑,笑完仰頭狂飲。
“乖徒兒,你有心就好。”姬無雙拍拍愛徒白皙如玉的手背,幽深的雙瞳裡滿滿都是說不出的溫柔愛寵。
水靖軒淡笑點頭,拿起酒壺替師父滿上一杯,緩緩遞到他手邊。卻不想姬無雙擒住他手腕,就著他的手將酒一口飲盡,而後將空蕩蕩的酒杯再次滿上,置於他唇邊,眼神如鉤的看著他,示意他共飲。
水靖軒怔楞,而後失笑,仰首一口喝乾,動作說不出的瀟灑。同用一個酒杯於他而言沒什麼大不了,在末世,物資極度短缺,最開始時他連牙刷和澡巾都與人共用過,早已練就了超強的接受能力,且在宴飲中,他絕不會傻到忤逆姬無雙,壞了氣氛。
見徒兒毫無芥蒂,儼然與自己不分彼此,姬無雙心臟狂跳,身體滾燙,頭腦一陣熏熏然,竟是酒不醉人,人自先醉了。
不待姬無雙陶醉多久,場下鼓樂漸歇,慶典已接近尾聲。
想到不久後將與八大派正式展開血戰,姬無收起滿心的溫柔,肅著臉站起,揚聲開口,“我族歷經磨難,終於挺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時間。今天,左右護法出師,本尊即將突破毒魔功第九重,我族勢力正是最強盛的時候,不必再像往日那般躲躲藏藏,苟且偷生。日後,我族要與八大派正面相抗,不死不休,以報十幾年前的滅族大仇。手刃仇人,我族人人有責,現在,本尊將仇人的長相公佈於眾,望你們見之殺之。”
姬無雙冰冷的語氣中充斥著濃烈的血煞之氣,話落,朝新上任的大祭司看去。大祭司會意,抬手示意一群上半身裸·露的女巫下場施法。
女巫們頭髮濡溼,渾身塗滿了滑亮的桐油,瘋狂舞動中髮絲不停甩出水汽,水汽繚繞中幾個人影逐漸成形。
水靖軒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場上堪稱神奇的一幕,心知這不是巫術,而是某種水幕顯像技術,只是,具體的原理,恐怕只有操控這一切的大祭司明白。
對於這種略帶情·色意味的表演,姬無雙以往並不會多加關注,可見愛徒被女巫們吸引,想到他正值血氣方剛,年少衝到的時候,唯恐他被汙了心性,不由怒氣勃發,朝大祭司看去,厲聲呵斥,“施法就施法,搞這種不堪入目的表演做什麼?讓她們滾!”
大祭司被教主散發的戾氣壓迫,渾身瑟瑟發抖,連忙揮手遣退巫女,自己親自下場,將一罐紫色的液體倒進熊熊燃燒的篝火裡。篝火被澆熄,發出一陣‘嘶嘶’聲,而後水汽蒸騰,氤氳中變幻出一個個鮮活的人物形象。
八大派的掌門相繼在水汽中顯現,教眾們看得仔細,連狼女亦斂容肅穆,直起身將一個個仇人形象刻入腦海。然而,待看到英俊男子的影像出現時,她雙眼圓睜,臉色突變,手裡的酒杯不知不覺中掉落。
“咦?這人是?”水靖軒適時的開口拉走了姬無雙的注意力,因而姬無雙並沒有看見狼女的失態。
“這人就是紫陽妖道的大弟子——卓一航,亦是武當的下任掌門。”女姬無雙瞥一眼霧氣中顯得尤為風流倜儻的青年男子,對小童介紹道。
“徒兒認識他?”姬無雙見愛徒對卓一航非常關注,忍不住開口詢問。
狼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