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趙姚敲開老薑家的門，王豔玲開的，她哎呀一聲，“你是那個叫什麼來著。”

“嬸子好，我是趙姚。”

“對對對，趙姚，那個咱大隊的神童，是吧。”

趙姚狀似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也不算，嬸子，我找皎皎，皎皎回來了嗎？”

“噢，找皎皎啊，她在，早回來了。”

趙姚沿著王豔玲指著的凹槽走過矮牆，青綠的葡萄架下有一個姜兆年給皎皎做的小秋千，周圍長了很多皎皎帶回來的種子養的花。

誰家院子裡頭不是種些蔬菜南瓜之類，就聞歆和皎皎喜歡著中看不中用的花花草草，姜兆年也不覺得她們在浪費地塊。

皎皎坐在鞦韆上聽著英語磁帶，前是放了書的姜兆年做的小木桌，她穿著棉白色的裙子，那裙襬叫風吹著動。

趙姚一下就想到了那時候三年級，她穿了聞歆送來的皎皎穿過的棉白色裙子，她特別喜歡，後來就引出來了一些誤會。

而皎皎可以被好幾個人無理由地維護，她好端端坐在這裡，說明趙姚對她的擔心都是毫無意義的，看，她能出什麼事呢？

王遠侯送她回家肯定實行了她提出來的英雄救美的方法。

皎皎抬起來頭，有些意外，她關掉了英文磁帶，“趙姚，你找我有事兒嗎？”

趙姚僵硬地說：“我媽叫我給同學帶點喜糖。”

皎皎點點頭，起身，拿家裡的水果和糖招待她，“你要玩兒一會兒鞦韆嗎？可以坐上面搖一搖。”

趙姚把家裡揣來的糖遞給皎皎，她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今天是不是回得有點晚啊，好像我那時候記錯了，是葛老師明天中午喊你，不好意思，耽誤你的時間了吧，沒出什麼事吧？要是出什麼事了，那我豈不是罪魁禍首。”

皎皎搖搖頭：“沒出事兒，你不用擔心。”

趙姚猛然轉過頭，“真沒事兒嗎？”

皎皎皺起眉毛：“我應該出什麼事兒嗎？”

趙姚心虛地顧左右而言他，“哦，這樣啊，不是，我就是怕那時候傳遞錯訊息，天又晚，怕你出事呢。”

皎皎搖搖頭，端上來的水果和糖果趙姚沒沒吃，但她也沒走，皎皎捏了一個葡萄放自己嘴裡，一口壓下去，汁水豐盈，自己家種的，日照足，照料得也還不錯。

趙姚試探性說問：“王遠侯應該和你一塊兒吧，感覺他有時候經常等你。”

皎皎皺起眉頭，認真地看著她：“請你不要這樣說，我和王遠侯以及你都是同學，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想從任何人那裡聽到什麼不實的東西。”

趙姚吶吶地噢了一聲，她知道今天算是沒有任何進展了，為什麼呢，不是說好了嗎？光榮大隊那幾個二賴子難不成食言了？可是她錢還有一半沒給啊。

而且王遠侯也是個廢物，這都拿不下。

趙姚進老薑家門的時候真情實感地擔心皎皎，但是出了老薑家門，她卻懊惱皎皎怎麼會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王豔玲看著趙姚出去，回頭就說姜圓兒和姜盼兒怎麼不能像趙姚那樣，給自己爭爭氣，小黑牛比皎皎大六個月，但是現在還比皎皎小一屆，在讀六年級，王豔玲真希望誰爭氣一點兒，把皎皎壓下去。

姜圓兒還好，每年不說年紀前幾，也是年紀前50內，姜盼兒不穩定，有時好有時不好，王豔玲這時候就說，女孩子要讀那麼多書幹什麼，乾脆誰不讀了算了。

但是姜瑞豐不許她這樣對孩子說，也只能是說說就算了。

趙姚走到半路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很久很久沒有出現在荷花大隊的身影。

她腳步一停，跑上前，那人卻背過去掐著她的脖子往沒人的地方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