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王都之外示威,大有問鼎之勢。
晉秦兩個大國又不是吃乾飯的,哪容得了你一家獨大?
晉王抓住時機,遣使去秦國,表明要共同伐楚,重建宋國。秦王也正是這個心思,雙方一拍即合,於是敲定了共同伐楚的策略。齊國的打算呢本來是想坐山觀虎鬥,秦國硬要拉齊國下水。
齊國權衡利弊,意思意思地派了三百戰車參戰。
晉王下的一手好棋,此舉解宋國燃眉之急,讓宋君對他感恩戴德,還能和秦重修舊好,又能打擊楚國。真是一石三鳥。
宋緋聽到訊息,有些擔憂,秦晉重新舊好,不知道對她有沒有影響?
九月末,晉秦齊三國打著伐楚復宋的旗號,以正義之師揮師南下。
晉王親征楚國,臨行前,把宋緋召進了宮中。
她和晉王站在城樓上登高望遠,腳底千里沃野,那是晉國的土地。暮色茫茫,城樓上每隔幾處就有燈火點綴,士兵們站得筆直如標槍。
晉王一手扶著牆垛,一手拎了壺酒,玄色披風被風吹得招展,眉宇間落落灑脫,全然不見朝堂之上的端正嚴謹。大戰在即,他臉上看不出一點看不出對戰事的擔憂,想必是勝券在握。
宋緋上前行了禮。他順手將酒壺扔給宋緋,嘴角有淺淺的笑意:“夜色正好,對月小酌也挺愜意的。”
宋緋接過來,這酒是晉王喝過的,可喝過的又怎樣,沒出息的人連給君王洗尿壺都覺得很光榮呢。她不好表現得太扭捏,對著壺口灌了一小口,猛然一想她現在是男人,要多灌幾口才是。於是又灌了好幾口。兩人就一壺喝酒,她心裡頗有種微妙的感覺。
城牆上的月光正好,晉王笑意一斂,轉而對宋緋說起正事:“此番伐楚,要借道衛國,你說衛侯會不會答應?”
他之所以有這麼一問,是因為衛侯首鼠兩端,先前見楚國聲勢浩大,已隱約有依附楚國的跡象。
宋緋忙應道:“陛下是正義之師,我父王怎麼可能不答應呢?”她心裡黯然,父王怕是巴不得激怒晉王,好讓晉王處死她,這樣就沒人知道衛世子是假冒的了。可是此番晉國有秦齊助勢,希望父王可以看清時局,否則苦的還是衛國百姓。
晉王也做過質子,當然明白那種夾在中間兩面為難的感受,他心中一動,淡淡道:“當初秦軍圍衛,寡人出兵解圍,自認待衛國不薄,對世子也是以禮相待,已是仁至義盡。此番若是衛侯不肯借道,寡人也不會客氣,刀劍無眼,若是傷了衛侯,世子莫怪。”
宋緋斬釘截鐵道:“我父王不至於糊塗至此,一定會借道的。”
晉王笑道:“其實衛侯年邁,也是時候讓賢了。寡人可以扶持世子登上衛侯位。”
宋緋暗忖,想扶持她做傀儡對晉國言聽計從麼?面上卻是笑得輕浮:“陛下說笑了。我是臣,不敢做以下犯上的事。再說我胸無大志,若是繼承王位多不自在啊,天天一堆雜七雜八的事,你稍微做錯了,大臣們指手畫腳,哪有抱著美人舒服啊。”
他這插科打諢倒是一絕。晉王笑了,拍了拍他的肩道:“如果你不敢,衛國宗室裡等著繼承王位的大有人在,到時候新王能容得下你這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麼?”
宋緋瞟了眼他放在她肩上的手,她為了偽裝男人,勾肩搭背的事沒少幹過,已經習以為常,但是晉王的手怎麼就令她那麼不自在呢。嗯,大概是因為他身上的王霸之氣……
長睫一斂,宋緋不動聲色地避開,臉頰不經意擦過他的手指,心不知為何跳了一下,眼見晉王眸子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