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出現一點小小火苗,隨即消失不見,那點聲響並不驚人,湮沒在馬車狂奔時的巨響之中,沒有人發覺。
“大人,這是……”
副統領瀟灑地吹吹槍筒,將槍收回自己的腰囊內,冷笑道:“這是陛下御賜的穿雲彈,全天下不過三把,是陛下親自研製。這次陛下賞了我一把,這東西威力驚人,射程極遠,裡面裝的是特製的天蠶絲和火彈子,天蠶絲不怕火,可以和火彈一起用,以天蠶絲纏住對方兵器或者車輪,再以火彈毀壞。是天下一等一的精妙利器,可惜就是隻能用三次,如今已經用了一次了。”說完不住唏噓,顯得十分心疼。
“陛下真乃神人也!”其餘人大讚,“這是從何處想來!”
那副統領忽然笑了笑,眼神若有所思,半晌才神秘地道:“今兒自家兄弟,我便說實話,這東西可不算陛下自創。”
“那是誰?”
副統領手撫槍管,笑而不語,眼前忽然浮現多年前,燕京城門之下,萬軍之中,那英風烈烈的雲雷新統領,小腿之側忽然爆出的一團白光,和她飛身躍上城牆追殺姜雲澤那一刻,從靴筒裡飛出的那柄古怪的槍。
那一刻泣血悲憤直上城牆的少女,連同那隼利驚人似要穿刺入雲的怪筒,成為記憶中永難磨滅的印痕,深刻在當時在場的上萬燕軍心中。
連同當時主持燕京圍堵的大燕皇太孫,他記住了那一刻的她,也記住了那一刻那奇怪的槍是如何將高大城牆上的姜雲澤困住,之後他遍請名家,苦心鑽研,終於研製出這槍,起名‘穿雲’,卻不知是指槍能穿雲而沒,還是人已穿雲而去?
槍雖威猛,但限於生產力水平和冶煉條件,所採用的金屬無法抵擋那樣強大的後座力衝擊,一直沒有投入使用,直到三國戰爭開始,在軍工專家的建議下,納蘭君讓才開始小批次的再造這武器,並下發給親信試用。
這隻槍,與其說是武器,不如說是紀念,紀念那落雪落血的燕京絕滅夜,那絕然而去分道揚鑣的開始,多年來他固守著這樣的紀念,心事萬千,穿雲而去。
副統領珍愛地撫摸著那槍,眯著眼睛,想著多年前那燕京傳奇少女,優雅與熱血並存的風采,如今她當真如那城門一躍,直上青雲,已是一國之後,坐擁北地江山,這樣傳奇的人物,分屬敵對,遠在異國,此生想必也不可得見。只能靠這支奇特的槍,將斯人緬懷了……
遠處轆轆而去的馬車裡,君珂忽然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不雅地抽抽鼻子,納悶地望天,“這天還沒涼,怎麼這麼容易感冒?坑爹!”
……
驚馬一陣狂奔,在精通馬術的堯羽衛高手操控之下,慢慢也恢復了平靜,只是沒有人注意到,一點細細的銀白,在車輪上無聲無息地延展開來,越拉越長,卻始終不斷,漸漸便繞住了整個車輪,而一點火星,順著那柔韌無雙的絲線軌跡,也在向整個車底蔓延……
車廂里君珂感覺到車子恢復正常,身後似乎還沒人追來,鬆了口氣,掀開車簾,探頭出去看,道:“這是到了哪裡?咦附近有個深溝,小心駕駛,不要歪到溝裡去……”
話未說完,驀然車子一歪,隨即車底一震,君珂正開啟窗戶,去看外面那黑黝黝的深溝,這車不大,車窗卻寬闊軒敞,君珂半個身子都露在外面,此時車子大傾,君珂身子一歪,頓時就落了下去!
身後梵因紅硯驚呼,梵因靠她最近,劈手就去抓她,此時以他的位置,合身一撲,抱住她的腰是最合適的,偏偏和尚禁忌過多,手剛伸出去便又縮回,急忙衣袖一拂,扯住了君珂腰上的佩帶,正要將她拉回,驀然腳底一震,轟然炸響!
響聲一起,梵因身子騰空,此時他若自己衝破車頂逃生,必然很容易,但電光火石一瞬間,他先一腳踢出,將撲上來救君珂的紅硯給踢出了車廂,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