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對心高氣傲的她,比死了還難受,雲滌塵怒哼一聲,上前一步。
那兩人同時轉頭,看她一眼。
兩道目光都令雲滌塵心中一震,如被巨錘擊中,心口不能自抑一陣砰砰亂跳。
她倒退一步,臉色大變。
她自身便是雲雷公主,自小享盡尊榮,氣勢高於人上,有生以來,能用目光對她造成如此壓迫的,只有雲家的保護神蒼芩老祖。
這兩人,到底是誰?
“一別久矣。”男子微笑,對君珂欠欠身,“尊貴的皇后陛下,您真是美得讓我越來越驚訝。”
雲滌塵一聲倒抽氣,君珂心中一沉。
這混賬。
一口在雲滌塵面前叫破自己身份,他安的什麼心?
“尊敬的大慶皇帝陛下。”君珂向來不肯在沈夢沉面前示弱,立即也微笑,“您還沒惡貫滿盈地死去,也讓我無比驚訝。”
雲滌塵的後背,砰一聲撞到身後假山,臉色已經發青。
由這兩人的氣質,她已經猜到絕非尋常人,但乍然揭曉的答案,還是讓她無法接受。
什麼時候,皇帝皇后滿地跑?
還都跑到雲雷這樣一個邊疆之國?
他……他……他是皇帝?
她……她……她是一國之後?
雲滌塵的喘息,兩人都好像沒聽見,全部注意力,都在面前的生平大敵之上。
“我很想和皇后陛下好好敘舊,不過現在好像不是時候。”沈夢沉柔聲道,“小珂,你此來為玲瓏塔?正巧,我也是。”
“你何止是為玲瓏塔?你還為晶血空花,你還為我。”君珂淡淡道,“沈夢沉,那天和你內力一試,我發現了一點不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能讓你百忙中不惜冒險,親自來一趟雲雷,是因為你的內力出現要命問題了吧?你需要玲瓏塔,需要晶血空花,還需要我這個同脈之體。所以你給我的字條裡,要我把空花帶著,所以你特意提出指出要在碧園小築見我,我若真信了你,必然到碧園小築才會警惕,可你,就在半路上侯著。”
“我的小珂真是長大了。”沈夢沉笑意似乎十分欣慰。
“有你這樣一個敵人,不敢留在原地。”君珂冷笑。
“同脈之體不會做敵人,他們只會是夫妻。”沈夢沉笑得神秘,“君珂,我親自來一趟雲雷,不僅僅是要處理我自己的問題,更主要的,是接走我的皇后陛下。”
“你別忘了。”他微笑搖頭責怪君珂,“咱們可是有婚書的,你怎麼可以另嫁他人?”
“你的名字起得真好。”君珂答非所問,“夢沉,永遠沉在大夢之中,不知死活。”
“再叫我一聲夢沉。”沈夢沉忽然眼睛一亮,“這還是你第一次這樣喚我的名字。”
他語氣忽然多了一絲驚喜和急切,剎那間心思微微流露,君珂詫異地看他一眼,沈夢沉卻又立即恢復了那種散漫的笑意,迎上君珂冰冷譏誚的目光。
“我不是來和你鬥嘴的。”君珂冷冷道,“沈夢沉,玲瓏塔我勢在必得,你要做什麼你儘管試試,君珂奉陪到底。”
“何必每次見面都劍拔弩張呢?為什麼不能嘗試合作?”
“合作?和你?”君珂低笑,“不如與皮謀虎。”
“我們現在只怕還真得合作。”沈夢沉一指呆立不動的雲滌塵,“因為她即將為家族犧牲,所以玲瓏塔歸了她,已經和她自身精血合二為一,你我奪是奪不去的,只有兩種可能才能拿到塔。”
“哦?”君珂轉向雲滌塵,雲滌塵臉色死灰。
“一是她心甘情願廢掉自己全身功力剝離;二是她死亡,而且是極其驚恐憎恨痛苦之下的死亡,死亡之前要經過一場拼命的狂奔,玲瓏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