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駕?若是陛下那頭那幾位公公,來一句皇后有恙不宜駕幸,老奴們可得給板子打死!”
君珂心裡有點納悶——皇后六宮之主,納蘭君讓正妻,按說和納蘭君讓應該常見常伴才對,怎麼納蘭君讓來臨幸一次,這麼著緊,好像這次錯過下次就沒有了一樣?
王太醫給拎著腳不點地向前走,那幾個公公還在不住訴說皇后病情,詢問他該當何藥合適,反正離內庫不遠,有珍稀藥物不妨現在就說,他們好派人去取,也好節省些時辰,王太醫被他們搓弄著向前走,一邊苦笑道:“公公們說笑了,這不請脈豈能隨便開藥方……”
君珂忽然靈機一動,趕上兩步,揚聲道:“聽諸位公公們說來,皇后娘娘舌苔赤,津液苦,當是內熱之症,別的藥物先不說,上好的龍舌藤是必得要的。”
幾個太監一怔,回過頭來,當先一人三角眼上下打量她一陣,疑惑地道:“你是何人?”
“回幾位公公的話。”君珂襝衽,微笑從容,“奴家是王太醫的妹妹,請旨進宮探親的,因為奴家也擅岐黃之術,陛下著奴家隨哥哥前來,各位娘娘若有需要,方便隨時使喚。”
王太醫瞪著她,頭上的汗刷一下流下來——這女子哪來的?好大的膽子!連聖旨也敢就這麼隨口捏造!
君珂才不管這些,來自現代的人,對皇權哪有敬畏凜惕之心,何況她自己的話,都是旨意呢。
幾個太監這麼一聽,倒立即釋然,在他們的概念裡,也是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再想不到有人敢當面捏造聖旨,立即笑嘻嘻地道:“如此甚好。王大人,令妹說需要龍舌藤,你意下如何?如果真的用得著,咱家記得內庫就有,內庫拿藥要登記造冊,甚是麻煩,不如早些去取。”
君珂笑嘻嘻地拉著王太醫的袖子,當真如嬌憨的妹妹一般,晃著他膀子道:“小妹岐黃之術,可不敢和哥哥比,或許說得不對,哥哥還是請了脈再做決定。”手指一動,已經扣上了王太醫的腕脈。
王太醫本來哪裡敢應聲,這一句出口便是殺身之禍,然而君珂手指一觸,一股陰勁湧入,隨即他聽見一線細音,似真似幻響在耳側。
“按我說的去做,否則現在我就將你變成瘋子,讓你在給皇后看診時,瘋言瘋語,行止失當,你說,結果會怎樣?”
可憐的王太醫,汗出了一身又一身——對皇后舉止失當?調戲皇后?就是有一百顆腦袋也不夠砍啊……
他臉色發白,兩腿直顫,想軟,君珂給撐著,想昏,君珂給醒著,萬般無奈,無處掙脫,半晌,喉嚨如被堵住一般,吃吃道:“是……上好龍舌藤必得是要的,年份……越久越好,公公們若是急著取藥,也可先行一步。”
“那是吶。”太監笑道,“不過龍舌藤這東西咱家只知道內庫有,到底怎樣,哪種最好,咱們還真是不熟悉,要麼便勞煩令妹,陪宮人去領一趟吧。”
“好……好……”王太醫只剩了一個點頭的動作,君珂莞爾,襝衽道,“自當為皇后娘娘效勞。”
“王大人,您這妹妹,可比您雍容大方吶。”幾個太監讚賞地點頭微笑,留了兩個宮女,領了皇后宮中腰牌,去內庫取藥,君珂施施然跟著,一路抄著袖子觀景,將記憶中的大燕皇宮和現今的做對比,半晌不由心中長嘆——隔了這麼多年,宮中變化不大,很多宮室並未修整,宮牆斑駁,磚瓦陳舊,侍應人數也比當年似乎少了不少,看來納蘭君讓已經裁剪了宮中用度,並沒有如其餘新帝登基之後,大肆整修宮禁,甚至給自己建造行宮。
不重享樂,不行奢華,新君如此剋扣儉省,毫無享樂心思,自然是想勵精圖治,重振大燕。
君珂腳步微微一頓,心中微涼,大燕是納蘭死仇,這麼多年,納蘭雖然一語不發,但君珂認為,他必然志在天下,大燕也好,大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