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他終於問出了他的擔心。
這才像樣嘛。林孝珏幕籬又動了動:“有。”
“什麼病?”蘭君垣雖然對這女子不瞭解,但一日的相處讓他相信,她不是信口開河的人,他聲音突然變得緊張。
“青春的病,誰都會得,無藥可醫,過了才能好。”林孝珏不緊不慢的說出她詐風少羽的由來。
處於青春期的人,他希望被認同,敏感多疑,他們不是大人。卻擁有和大人一樣成熟的身體。但是思維差了很多。
“青春?”這是什麼東西,蘭君垣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詞彙,不懂,但是從這小姐的字裡行間他可以瞭解到。少羽沒病。是成長的人都這樣。
“原來你是小騙子。”他眼睛一彎。笑的很好看。
“我沒有騙他。”林孝珏微微抬頭又低下去:“他要殺我,我不過用,我的所學。解圍而已。這不是,欺騙,是本事。”
她說的非常驕傲。
蘭君垣笑意達到眼底:“他又打不過你,你怕他什麼?”
林孝珏突然停下腳步,蘭君垣一愣也停下來等她。
林孝珏手搭在幕籬上又放下,最後她嘆口氣:“我一個弱,女子,怎麼能,打過他,我的一切勝利,不過是趁人不備,又抱著,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心。這個拼的,不是本事,是死的,決心。”
到底是經歷過什麼樣的事情,才逼的一個小女子如此堅強,她甚至每一天,沒遇到一個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酬,因為這些人中可能就有人對她不軌,不然她不用將防備轉化成攻擊,時刻準備著,她一定很累。
“我記住了。”蘭君垣又突然的說了一句誰也聽不懂的話。
然後他邁著大步走在前面。
“我給你開路,送你過去,你就不用害怕了。”
“那多謝。”林孝珏也不拒絕,輕輕道了一句。
“不必謝,我還有很多事沒問你呢,你若有時間可以好好跟我講一講。”
“待忙裡偷閒——吧。”林孝珏沒有說一定要回答他的問題。
一個是年少英俊的儒雅郎君,一個是帶著幕籬的神秘醫女,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靜謐夜晚的山林路上,你一句我一句交流了一番,算是對對方有了初步的瞭解,而這條路也就不顯得那麼漆黑寂寞了。
…………………………
正午的陽光炙烤著大地,像要把一切都燒乾淨,縣城裡越來越多的人死去,距離第一個人因瘟疫死去的人已不知幾天。
小小的唐春被人從少施醫館趕出來,腳步不甘心的往前走,一走兩回頭。
他路過縣城最繁華的街道,但街上幾乎沒有人。
路過一戶人家的門口,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坐在門前無力的哭著。
“小妹妹,你家大人呢?”小唐春走過去問道。
小女孩懵懂的看向院子裡。
小唐春往裡面一望,大人已經死在床上了。
眼淚頓時模糊了他的眼睛,他想起剛去世的父親。
父親己經昏迷,臨死前是清醒的,當時母親過渡疲憊,趴在父親的床邊睡著了,只有他還醒著。
父親忽然像恢復了健康一樣,也不要水也不咳嗽了,他面色紅潤,臉上帶著輕鬆的表情輕聲的問他:“兒子,以後你長大了,會成為什麼樣的人呢?”
他以為父親好了,他笑的特別開心的回答父親:“要成為一個有用的人,像父親一樣。”
父親也笑了:“好啊,不過無論要做什麼,得先讀好書。”然後父親就伸手摸著他的頭:“讀好書,做好人,讀好書,做好人……”不知什麼時候父親的手就垂下了,再也沒有起來。
小唐春越想越難過,哭聲不可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