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怎麼說話說一半啊?不為了他那是為了誰?”週一叫著神遊的林孝玨,有些撒嬌的猜測問道。
“是為了他——唄。”林孝玨故弄玄虛說道:“自己悟,走了,回家。”
“小姐,咱們不是回家嗎?這是要去哪啊?”林孝玨僱了一輛馬車,馬車行走在官道上,很快就要到出城的關卡了。
週一不明所以,第一次做馬車,她有些暈車,一邊捂著嘴,一邊不斷追問林孝玨所要去的地方。
“回家啊。”林孝玨彎著嘴角耐心的重複數十遍的回答。
“家在哪啊?家是不是在城裡嗎?”週一手指指向後車廂的方向。
“嘔……”突然又有些忍不住。
林孝玨將水囊遞給她。
“不用了,好了。”週一抬起頭,吞嚥一下。
“……”林孝玨覺得喉嚨有些不舒服。
“小姐,家在哪?”週一胃部稍好,就又開始追問。
“有孃的,地方,就是家。”林孝玨想起京城的前門,兒時她常在那附近玩,母親和父親會在那裡相遇吧。
“小姐……”見林孝玨點漆的眸光驀然柔和下來,週一身上汗毛都立起來了。
“您知不知道,夫人在下面。”她戰戰兢兢地指著車底的方向。
|“在我心裡——呢。”林孝玨若有所思說道。
這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什麼人?幹什麼的?”外面有粗獷的男子聲音喊道。
該是到了關卡。
林孝玨將車簾欠開一條縫。
“出城。”
她聲音粗啞,車簾擋住了大半邊臉,守城官兵看不清她的樣子,不過就看這馬車,也沒什麼特別的。
“有通關官誥嗎?”官兵不耐煩問道。
高祖開國之初制定了很多律法條款,其中一條很主要的,人們需要在各自的故鄉土地紮根生息,不得隨意離開,若要走動必要有通關誥書,否則就當流寇處置。
上一世這個規矩彷彿已經形同虛設了,現在她卻拿不出這個誥書。
“掉頭,回城吧。”林孝玨放下車簾,對車伕淡淡道。
情緒沒了方才的輕快。
週一有所察覺,試探問道:“小姐,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我的方向,永遠不會,改變,回家。現在嘛,去拿官誥。”
紅日西移,緩緩滑落,悶熱的暑溼氤氳著,一點點的往大地逼回。
官道兩旁林木蔥鬱,林孝珏的馬車奔走其上,踏踏踏留下算是愉快的響聲。
“小姐,快到城裡了,咱們也不急,等不能停一下?”車老闆忽然放緩了行駛速度。
林孝珏半掀車簾,抬頭看了看蒼穹中上投下來的斑駁光陰,點點頭:“不急,您自便。”
“哎!謝小姐。”車老闆停下車,摩挲兩下皺巴了的衣角,又拍拍腿便往林木中走去。
週一好奇的探出一顆圓溜溜的小腦袋,問道:“小姐,他幹什麼去了?”
踏踏踏,說這話時剛好一連有兩輛馬車路過她們身邊,後面的一輛馬車中飄過一股淡淡的藥香氣。
“人有,三急。”林孝珏不動聲色的動動鼻翼,嘴角勾出一抹笑。
“小姐,我也急了。”車老闆的尿意傳染了週一,她捂著肚子委屈的看著林孝珏。
林孝珏掀開車簾:“下去走走,吧。”
主僕二人一前一後跳下車,腳一沾地,週一就迫不及待往林子裡跑,林孝珏含笑著搖搖頭,邁步就要去追她。
這時官路前方傳來雜亂痛苦的呻。吟聲。
“停車,停車,我要生了。”
“娘子,娘子,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