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甲將軍速度奇快,一旦放出去要十個家奴騎馬跟著才行,要不然別想追回來,你看看我還剩幾個家奴,你自己數數!”
言侯的憤怒,來自身後僅剩的兩個家僕和一個丫鬟,落寞的侯爺聲嘶力竭,眼中遍佈起血絲。
“侯爺,該出征了,否則,就沒有出征的機會了……”
老管家老淚縱橫,指著遠處殘破的城牆說道:“你看一看,十嶺城已經變成何等模樣,侯爺,我們再也擋不住異族了啊!”
老舊的城池,遍佈溝渠,有的地方塌陷了下去,顯得殘破不堪,如此城池,再也擋不住異族的鐵蹄。
淪陷,已成必然。
“天要亡我蠱國,天也要亡我言侯麼!”
歇斯底里的言侯仰天嘶吼,最後大吼一聲:“去修補城牆!修得高高的,一定要擋住異族!去啊!”
言侯的懦弱,令最後的婢女都變得不屑,為數不多的僕人,在侯爺的吼聲中傾巢而出,在管家的帶領下,徒勞的修補著城牆。
老管家沉沉的嘆息,婢女們的怪異目光,僕人們厭惡的嘴角,言侯都看在眼裡。
他更知道這次的命令,或許是最後的命令,從此以後,他將再也無人可用,也沒人會再奉他為侯爺。
就連他的穿山甲大軍,都無人管理,將一去不歸。
唯一還能聽言侯號令的,恐怕只剩下那條汪汪直叫的大黑狗。
空蕩蕩的桃園外,孤零零的言侯變得平靜了下來,望著腳下的黑狗,久久無言,最後轉身回府,只留下一句吩咐。
“去吧,你是先鋒,別忘了你的任務……”
派遣出大黑狗,預示著言侯還活在他的懦弱中,以蟻國為敵。
空蕩蕩的侯府裡,言侯再次演武,這次是他最後的一次演武,因為殘破的十嶺城,沒有等到加固,就被異族攻破。
一隊異族兵士衝上了街頭,鐵蹄如雷,高大的戰馬上乘著虎頭人身的先鋒,丈八的長矛上穿滿了人頭,一路鮮血淋漓。
血路的盡頭,是侯府。
大門外,異族先鋒狂笑了起來,長矛輕易的破開了大門,如龍的戰馬一躍而起。
一人一騎,如此輕而易舉的闖了進來,膽敢攔阻這位異族大將的人,早已成為了人頭,掛在長矛之上。
“滾開!”
馬躍之際,虎頭大將看到了擋在侯府門後的弱小身影,那是個女孩,背後揹著竹筐,竹筐裡裝著少見的雪茶。
噗!
喝聲剛起,長矛以到,貫穿了雪姑娘的心口,她沒有躲避,好像早就等在那裡,等待著為言侯擋下一次強敵的衝殺。
“懦弱的言侯!這十年來你居然連出徵的勇氣都沒有,靠著這些弱女子幫你抵擋強敵麼,哈哈哈哈!”
侯府中響起了異族大將的嘲笑,笑聲洪亮,傳遍了整個侯府,也傳進了言侯的耳朵。
言侯在聽到嘲笑的同時,還有另一個聲音傳來,那是個女孩的聲音,只有一個字……雪!
雪字響起,伴著冰封的咔咔怪聲,言侯聽到了異族大將的慘叫,他知道那是雪姑娘的功勞,將異族大將與自己凍斃在了一起。
“雪……”
演武的言侯,目光晃動了起來,他的拳頭在顫抖,他的眼底彷彿有烈焰在燃燒,但他還在演武,一招一式,半點不差的習練著他的功夫。
從掌法到拳法,從指法到手印,等這套功夫演練結束,門口的異族大將與雪姑娘已然再無生機,竟是同時被凍死在侯府門口。
以自己的命替言侯擋了一劫的雪姑娘,被言侯葬在了第二嶺,將其命名為雪嶺。
埋葬了雪姑娘,憤怒而絕望的言侯在侯府中第一次披掛起盔甲,為他披甲的不是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