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藍衣的谷主冷聲問道。
“一個男人,三十歲上下,弟子並不認得。”說話間,那女弟子好像想起了什麼,道:“他披著一身白袍。”
咔嚓嚓!
聽到白袍二字,藍衣女子腳下的地面被一股強橫的靈氣衝擊出數道裂痕,飛沙暴起。
好半天的功夫,留蘭谷主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將心中的煩悶壓了壓,揮手讓弟子退去。
不在理會徐言和龐紅月,那位谷主始終凝望著入口的方向,雖然看不透那層面紗,徐言覺得對方此時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才對,有憤怒,也會有遺憾。
隨著暴起的靈氣而洩露的情緒,讓徐言看出了山谷外破陣的那位,一定與這位谷主有什麼關聯,而且還是個男人,或許是這位谷主的舊情人也說不定。
龐紅月可沒有徐言那般胡思亂想的心思,她如今只想著如何才能從谷主的手裡奪來魚尾蓮,她想到了以龐家來壓迫對方,也想用雪鷹交換,卻始終想不出太好的辦法,一時間可謂心亂如麻。
吱吱吱!
探信兒的金睛松鼠從遠處飛奔而回,去的時候精神奕奕,回來的時候,兩眼無神,看來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是被人給揍了回來。
“元嬰境?”
看到金睛松鼠的狼狽模樣,留蘭谷主為之一怔,探手接住了撲來的松鼠,抱在懷裡愛憐地輕撫著,沉吟不語。
即將達到妖靈程度的金睛松鼠,即便面對虛丹強者也不該立刻落敗,不過是出谷探探對方的虛實而已,這麼會兒的功夫就被人家揍了,說明來者的修為很可能超過了虛丹,達到了元嬰的程度。
留蘭谷主推斷著來者的修為,她那句脫口而出的元嬰境,倒是被徐言聽了個真切。
一聽有元嬰境界的強人打上門來,徐言心裡這個高興啊。
正愁沒機會脫身呢,只要局勢一亂,他和龐紅月就有抽身的機會了,最好外面那位快些破開陣法衝殺進來,把那個怨婦谷主引走,他好帶著龐紅月離開這個鬼地方。
魚尾蓮徐言是不想要了,而且也要不來,留蘭谷對他來說太危險,動不動就要切人家雙腿,這誰能受得了,反正在地底溶洞裡收集了一堆類似靈石的小石頭,大不了用那些假靈石去修行者的坊市誆來一朵魚尾蓮。
徐言打著鬼主意的時候,藍衣女子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樣,一指徐言,開口道:“你叫什麼。”
“我叫楚白。”
徐言想都沒想,直接報了他那位便宜師兄的名號,反正性命都要不保了,他徐言誰會認得,還是報出個大點的名號為好,其實徐言很想說自己是大普當今的皇帝,怕人家不信。
不報名字還好,這一句楚白出口,算是捅了馬蜂窩,只見那藍衣女子的長裙無風自動,獵獵作響,一股股恐怖的靈氣在留蘭谷主的身上突然炸起。
“他叫徐言!”龐紅月以女人的直覺感受到了谷主的憤怒,急忙說道:“是我龐家的姑爺,我叫龐紅月。”
“龐家贅婿?”
龐紅月急切的解釋,將留蘭谷主的暴怒緩了一緩。
隨著那些四溢的靈氣被收攏,留蘭谷主的怒氣彷彿被漸漸壓了下去,至少在徐言眼裡,對方的裙襬不再無風自動了。
“徐言,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藍衣女子清冷地說道:“去把谷外的人趕走,我放你們夫妻離開。”
能活才怪了……徐言在心裡嘀咕了一句。
對上虛丹境的留蘭谷主他都差點雙腿不保,去外面趕走那位元嬰強人,可能麼?
還不如丟兩條腿了,出去對戰元嬰,徐言覺得自己這副小身板,連點渣都剩不下。
“我才築基,去鬥元嬰?強人所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