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錢,可是我再也拿不出一個銅子兒來了,被賭坊的夥計圍在賭坊前毒打……”秀才平淡的說著自己的遭遇,蘇小小卻無法心平氣和。
“慢著,以你的身手被人打我可不信。巧兒的小貓貪玩兒,竄到咱酒肆房頂上,巧兒哭得梨花帶雨,你二話不說蹭蹭蹭,幾下就上了房頂。”若不是親眼看見,蘇小小還信不得秀才身手敏捷。
“他們十幾個人圍著我,我又喝得暈乎乎,輸得紅了眼,哪裡還有還擊的餘地,幾人你一拳我一腳,我差點被打死。老掌櫃正好路過,救下我來,什麼都沒說,也沒有問,賭坊也沒有再找我麻煩,我知道肯定和老掌櫃有關。
他在桃花村安定下來,教我釀酒。掌櫃的什麼都好,就是一喝酒就一定醉,一醉就什麼都顧不上,從他跌進井中不幸殞命那天,我便不再喝醉,再好的酒也只三杯。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沒有老掌櫃的再造之恩,早就沒有我這條命了,但是世間的事情總讓人唏噓,有些事情愛得太過便成癮……”秀才沒有再說下去,他鮮有讓人見過他的左手,因為他常年握拳,負於身後,蘇小小不用想,也已經明白。
只是那根小手指,不知是他人剁下還是他自己以此明志,不管如何,蘇小小都挺佩服他改過自新的勇氣,一個男人瑕不掩瑜,頂天立地,讓人歎服。
突然釋然,為什麼秀才這樣的人才居然死心塌地留在一個破爛的酒肆,過了很長時間食不果腹的日子,每天聽討債的人說那麼些難聽的話,不向老掌櫃以前的至交好友求救,只生扛著,對慕容曉也更是好奇,接觸過兩次,覺得他沒個正形兒。
“二斤青青和慕容曉有何淵源你知道嗎?”好奇心完全被勾起。
“具體是怎樣我並不清楚,老掌櫃為人豪爽,正直開朗,朋友不勝列舉,受過他恩惠的人很多,所以他才一生身無長物,他總說,萬千金銀萬千歲,不勝人間一場醉。”牛車的速度很慢,秀才說這話的時候,摩擦著手中的溫酒瓶子,難以言說的落寞。
縱然如此,就這樣一個人,知道他的酒肆在他離開後,變得如此落魄嗎?有時候世道就是這樣,人走茶涼。
兩人正聊著天,看著前面有人在衝著牛車揮手,遠遠望去身形似是有些眼熟,此時已經遠離桃花村,離著杏花村也還有一個時辰的路,可謂前不挨村後不著店,只一條官道蜿蜒在良田之上,兩邊的稻子長勢喜人,收穫在望。
見到揮手的人,兩人面面相覷,不得要領,黎叔扭過頭來,問到:“前方有人估計想要搭便車,俺趕車時候經常碰上,這車你們已經包了,由你們來決定給不給此人行方便吧!”一邊問著,一邊吆喝了一聲,其實吆喝也沒用,大黃牛還是不緊不慢地走著,等看清攔車人的面孔之時,秀才和蘇小小俱是一愣,特別是蘇小小,差點把李白的名諱脫口而出,覺得唐突,這才生生收住。
“倒是這般巧了,夏掌櫃不知可還記得在下,李太白。”有些日頭沒見,許是趕路所致,李白衣衫有些不整,挺括五官難掩倦容,主動給蘇小小打著招呼。
居然被認出,蘇小小難掩喜色,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李先生,當然記得,先生的金桂米酒還沒有騰出空來研究,故此一直未捨得品嚐,怎會忘記。我們前去杏花村,不知先生是否順路,若是順路,便趕緊上來,載您一程。”
李白並未扭捏,大方上車之後,笑道:“我與掌櫃倒是有緣,已經欠了人情,反而不怕再欠,我也正好要去杏花村,只好叨擾了。”
秀才一直未曾言語,兩人點頭相視而笑,算是打過招呼。
蘇小小卻對李白有著莫名的熟稔,本來就是偶像,她雖是個不好讀書的,但是偏偏李白的詩歌張口就來,若不是此時的李白廣為流傳的詩歌並不多,真想好好跟他探討一下,何以有人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