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膽識過人,居然把那麼兇險的場景,輕描淡寫的就帶過去了。
雖然有些疑惑,她是怎樣逃出莊子的,但是她沒有一點要說的意思,他也不便強迫。
“你對我的要求,就這麼少?難道你不是來向我興師問罪的?”蓁胥的話,問得似是最不恰當的時候,又是最恰當的時候。
蘇小小喝了一口茶,將附在舌頭上的味道沖洗乾淨,然後盯著他:“興師問罪?王爺這話說得有趣,我和你沒仇沒怨,你要是想讓廚子教我這蝦仁包的做法,那我自然感激不盡,若是你不願意可以直說嘛!”
本來她差點都快脫口而出,承認她就是來興師問罪的,可是看著蓁胥清澈的眼神,她說不出口。
一是,還要在這裡養傷,撕破了臉,實在不好辦。二是,這雖然是兩個女人之間的事情,卻也是他唯一妹妹的事情,他肯定不可能袖手旁觀,但是明明就是他妹妹錯了,他是偏幫呢,還是不偏幫呢?
這樣兩難的境地實在是太尷尬了,她決心越過蓁胥。
蓁胥看了看蘇小小的神色,心下已經有了幾分瞭然,也就不再強求,“這有何難,我又不開酒樓,你喜歡,我吩咐下去就是,你慧根獨具,一定能夠很快學會的。”
“那咱們現在就去,這些日子,正好跟你的廚子練練基本功,反正閒著都是閒著,哪怕看著也是好的。”蘇小小趁熱打鐵,以免節外生枝。
☆、120 梔子斷臂
小暑剛過,空氣中常常一絲風都沒有,身上總是汗津津,恁的不爽利。
不知是不是郡王府水榭花臺尤多的緣故,蘇小小微微含胸慢慢移出了王爺的房間,行至兩間耳房合成的院子裡並沒有感覺到氣悶,而是四面有風,竹葉颯颯作響,空氣中浮動著暗香,廂房外一條長長的遊廊,遊廊兩邊遍種翠竹,石頭假山掩映其中,每個角度望過去景緻都不一樣,讓人心曠神怡。
剛剛換好了藥,她身上有股藥味,卻因衣裳上的薰香,顯得不是特別的嚴重。胸口的疼痛已經不似半夜那麼重了,好了些。
“我已經吩咐好廚房了,所有的一切都由著你方便。”蓁胥話剛剛說完。
迎面走來兩個老熟人,躬身一禮,拜見過王爺以後,王釗嘴快,忙說道:“夏掌櫃,今天由我帶著你四下轉轉,聽你的差遣。”
另一個居然不是趙福,而是文質彬彬的馬文,雖然也是武夫的身材,但是馬文眉宇間帶著的書卷氣,讓人感覺舒服。
“掌櫃的,王爺特別叫我給您講趣事雜談,若是無聊了,隨時吩咐我,你想聽什麼,只要我知道的,我都會如實相告。”馬文微微頷首,一副在所不辭的樣子。
蘇小小納罕,這算什麼,不是丫鬟都已經讓她吃驚了,請兩個莽夫過來,一個負責端凳子,一個負責說書,這……不是折煞她了嗎?
轉頭看向蓁胥,他臉上有些不自在,用手握拳,放在嘴上輕咳了一聲,“我馬上要去營房,怕是要晌午才能回來。你鐵定不喜歡丫鬟跟著,王釗自在慣了的,你不用跟他客氣。馬文是營裡的“問不倒”,有時候說些趣聞。倒是很好打發時間。”
蓁胥已經想得這麼周道了,蘇小小也不好推辭,便由兩人‘伺候’著,朝著伙房走去。
再側頭看了看一旁的夏歌笑,她還真是“豔。福”不淺,一時間哭笑不得。
沿著遊廊幾經輾轉,好不容易來到了伙房,一眾正在擇菜的小廝老婦見到蘇小小等人。全部放下手中的活兒列隊站好,整齊的喊了一聲:“夏掌櫃好,王校尉好,馬校尉好。”
放眼望去,整齊劃一,倒是挺有軍隊的風範,可是這不是後廚嗎?何必這樣?
馬文果然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這雖然不是營中的伙房,但是如果有貴客光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