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作為美食家。她的要求是非常嚴苛的。
她每次一家店中尋找美食,品嚐美食之時,若是不好吃,便不會再去第二次。
若是好吃,她卻會在不同的時間段去三次。
若是三次都同第一次一樣好吃,她便不會吝嗇溢美之詞。會請主廚出來,表達謝意。也會接受店主的提議,為這樣的飯店做推介。
她的助理曾經問過她為何要這樣麻煩。
她自有自己的一套檢驗標準。
在她看來。一個不能很好的控制情緒的廚子,並非好廚子。
每一日的情緒自然不同,但是美食的精要是容不下雜質的。
若是一個人經歷了大喜大悲,依然能夠在拿起刀的時候,從容大氣,面對食材的時候,依舊有條不紊,那才是成為一個大師的基本功。
收放自如,收的是情緒。
胡皓此時的樣子,莫要說烹飪,恐怕連菜刀都拿不穩。
夏芊鈺雖為掌櫃,但是並不方便去管理他們師徒之間的事情。
她只是輕聲說道:“皓哥兒,今日切墩兒沒人幫忙,一個時辰都給切出來吧!”
聽聞這話,張二斤和皓哥兒俱是一愣。
這……如今外賣視窗的生意很好,一日兩餐需要用的食材,兩人手忙腳亂一個時辰才能夠勉強切出來。
張二斤立即護犢子了,“掌,掌櫃的……這……”
“怎麼,心疼了?”夏芊鈺偏頭笑盈盈的望向他。
二斤一愣,眼睛一鼓,隨即憨厚笑道:“掌櫃的,俺心疼這倒黴貨幹什麼,不是怕他一個人忙不過來,耽誤晌午的生意嗎?”
“你管他做甚,耽誤不了,他能夠做完的。”說完在皓哥兒的肩膀上拍了拍。
皓哥兒擦了擦鼻子,什麼也沒說,轉身撩起櫃檯後面的竹簾,進了後廚。
一旁正在擦桌子的裴青青和蒲飛白大氣都不敢出。
劉順喜倒是淡然,不動聲色的翻看一塊白色的絹布。
夏芊鈺走過去,掃了絹布一眼,面色駭然大變。
春……春。宮圖。
但是不能讓劉順喜看出來,他和蒲飛白都不知她是女兒身。
好不容易穩定了情緒。
大清早的翻這個,夏芊鈺上下打量著劉順喜。
“掌櫃的,我求您千萬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天地良心,他們都可以給我作證,今日我開啟大門,便見這個白色的絹布,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酒樓的門檻上。
我還以為是誰下的挑戰書,結果開啟一看是這個。”
夏芊鈺眼睛一眯,掃了裴青青一眼,只見她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衝著她點點頭。
莫非剛剛二斤這樣大聲的呵斥皓哥兒和這個有關?
這個先放到一邊,還是將春。宮圖解決了再說。
“掌櫃的,您也是知道的,這些東西是違禁的。只能在閨閣中看,或者是悄悄捂在被窩裡看,不知道誰想禍禍我們,既然用這樣的損招。”劉順喜繼續說道。
夏芊鈺輕聲冷哼,人在做天在看。如今蒼月酒樓還未開張,竟惹來這樣多的牛鬼蛇神。
莫不是禹歌笑那日在廚幫的表現,惹人妒忌了。
想到禹歌笑,她四下張望了一番,竟未見禹歌笑的人。
“這個給我,我自會處理。我自認識一些工筆畫家,讓他們鑑定一下是何人所畫,便知曉了。今日之事我自會追究,你們不必放在心上。”
她將劉順喜手裡的絹布奪了過來,塞到袖子裡。
劉順喜眸中浮上一絲失望神色。
“下午我會去請當了半輩子堂頭的度老人。讓他來給你們講講該如何照顧堂上的客官。”夏芊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