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面的看著懷裡的人兒，這麼依賴他，要是那天他忽然就去了，這可怎麼辦。

唉。

要不狠下心告訴他，自己確實將他賣給了霍小夫人。

不不不，這樣不行，這要是以後兩人因此生了嫌隙就罪過了。

罷了，剩下的日子來開導他，他會明白的。

李大趙帶著李朝陽跟著他們連續趕了幾天路，幾天下來他這身子越發疲憊，如今連說話都困難了些。

“爺爺你怎麼了？”李朝陽察覺到他不對勁，擔心的看著他。

李大趙手抖動的頻率比以前更多了，“沒事，爺爺，只是老了。”

楚琉月見狀連忙拿出水囊遞給他，“李大爺，喝點水。”

李大趙接過喝了幾口，沒想到剛喝下幾口，他覺得身子好些了，“好，好多了，謝謝霍夫人。”

楚琉月搖著頭，看著小傢伙傷心難過的樣子心下不忍。

但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他，總得經歷。

一天夜裡，李朝陽來到楚琉月身邊，眼眶紅紅的看著她，“姐姐，爺爺他是不是要消失了。”

他感覺到爺爺越來越懶了，都不怎麼與他說話，每一次一坐下沒一會就睡著了。

他記得以前劉爺爺也是這樣的，越來越懶，後面忽然有一天不見了。

爺爺說劉爺爺老了，可這幾天爺爺也一直說自己老了，他是不是也要消失了。

楚琉月一愣，看著幾步遠靠在牆上睡著的李大趙，又看了看雙眼通紅的李朝陽。

她動了動唇，不知道該如何與他解釋這人總該死的。

她怕說出的話又傷了孩子的童心。

最後還是秦湘出面解救。

“來，陽陽，來秦姨這邊來。”

李朝陽走過去，秦湘將他抱在懷裡，耐心的解釋，“陽陽不怕，爺爺啊他只是想換個地方繼續看著陽陽而已。”

“秦姨，那是什麼地方，陽陽可以去嗎？”李朝陽天真的看著她，他不想和爺爺分開。

“不可以哦，陽陽還小，你看天上的星星，到時候爺爺就會在那裡看著你，陪著你。”

秦湘抱著他指著天上的星星，李朝陽抬頭看著，眼眶溼漉漉的。

旁邊的楚琉月摸了摸鼻尖，要是換作是她，她只會說你爺爺老了，死了是正常的。

還好她剛才沒口直心快。

她起身朝李大趙走去，“李爺爺，李爺爺！”

“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了，有什麼好叫的。”路過的張淑翻了個白眼。

真不知道這楚琉月怎麼想的，是不是有病，自家人不管，偏偏要管兩個外人。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活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