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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部分

離開這裡,需要的勇氣同樣不輸於之前。

聊得正熱鬧的兩人心有靈犀對視一眼,對於段友生的離開,若有察覺的葉河圖偏過頭漫不經心道:“你要是覺得你被孤立了,可以選擇離開這裡,不過以後還想回頭,恐怕是沒有這個機會。”

邁開腳步走了一步的段友生渾身一僵,內心天人交錯,終究還是選擇了離開這裡,在他看來,他只不過扮演了一個電燈泡的角色,別人聊的東西,和他懂的東西,完全不搭邊,固然他時而能夠插上一兩句話,也是毫無意義。

聽見葉河圖的話,背對的段友生輕微搖頭,他就算現在回頭,還有什麼意義。三年前,一個和他青梅竹馬十多年的女孩在一個黃昏,向他傾訴了她開始和班上另一個男生正式交往,他笑而不語,興許從小到大,那個女孩只是把他當做一個傷心時可以傾訴的哥哥,不開心時可以哄她開心的親人,戀人和情侶,他第一次發現離他如此遙遠,得知這個訊息,他當時適當地保持了平靜,那個夜晚,第一次喝了一斤白酒,爛醉如泥,但是眼角異常透明,至始至終,沒流出過一滴眼淚,要是他像她喜歡的男生家境一樣寬裕,說不定還是反擊的機會,只是貧寒對於一個男人,除了沉重就是一聲漠然的嘆息。所以,那次之後,他瘋狂的學習,本來優秀的成績逐漸升到了更加優異的階段,高二到高三的那一年,整個學校無人不知有一個瘋子,冬天天未亮的時候就在足球場上背誦英語,午休和下午的時候,空蕩蕩的球場觀眾席除了一對又一對的情侶,就是他孤單的身影,只是她,從那次之後麼,再也沒有和他聊過天,也許她意識到了當時的做法似乎有些偏激了。

段友生考上北大,在他們那個勉強算是重點高中的學校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全省的高考文科狀元,誕生在他們那個學校,除了提升巨大的知名度引來大量生源,就是讓很多學校的領導臉上沾光,塵埃落定之後,校方領導在頒發鉅額獎學金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段友生的人影,還是由段友生的姑父,是那個學校的老師,帶領的獎學金,就在段友生姑父滔滔不絕在舞臺上給新生敘述段友生平時的生活狀況時,始作俑者段友生卻在另一個地方,獨自沉思。

學校外面有一條河,四十年代的時候,河邊移植了好幾顆巨大的槐樹,興許是水土肥沃,移植的槐樹全部成活,槐樹下有幾處座椅,平時乘涼的老人喜歡坐在這裡嘮叨抗日年代的那些陳舊往事,而段友生,正坐在槐樹下面緘默,突然間回憶起曾經很多事情,比如童年,也有初中高中,還有她,情竇初開的年代,對於感情都有著美好的憧憬,都說光陰似梭,歲月如歌,十幾年就那麼一晃過去了,他也考上了那天悄悄給自己定下的目標,再過幾天,就要去北大報到了,他只想安安靜靜地在這裡坐一坐。

那個下午,他一個人,在槐樹下靜靜地坐了整整三個小時。

現在的圖書館,正給段友生一種當初老槐樹的下的感覺,時間倒流,似乎一下子回到了那個時刻,段友生出現一陣恍惚,如果那個黃昏,他能抓住她的手,說出他一直想說的話,那麼她還會不會留下來。

終於,段友生還是轉過了頭,臉上擠出一絲一眼便能看出很勉強的笑容,對面的女孩看在心理,雖然不知道這片刻時間,段友生想起了什麼,但是還是保持一副很友善的表情,含目帶笑。

“你好,我叫段友生。”

一句話,從段友生口中又一次說了出來,葉河圖看了眼段友生對面的女孩,又看了一眼段友生,嘴角笑意盎然,隨意挑了一個位置坐下,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支菸,欲點上,那邊關注這裡很久貌似管理員大媽模樣的人走過來,讓打算抽支菸解悶的葉河圖鬱悶地收起了煙,嘀咕道在圖書館看個書還不讓抽菸,這學校管理太嚴了。

要是讓那個管理員大媽聽到葉河圖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