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的位置離居山晴樹打出的視窗破洞只有幾步之遙,中原中也按住他之後才行雲流水般的從辦公室中用重力拉來了書櫃和辦公桌,一股腦的堵在了太宰治與破洞之間,硬生生把這面被打碎的落地窗戶又堵上了。
冷風驟停。
如果忽略地面毛毯上星星點點的玻璃碎片和濃鬱到幾乎讓人無法忽視的血腥氣味,再忽略掉被中原中也的重力拉到不屬於他位置的書櫃和辦公桌,首領的辦公室此時勉強恢復了幾分鐘前的樣子。
最高意志猛然發動。
剛剛經歷過大起大落的中原中也,意識要比太宰治容易入侵的多,再加上剛才觸發過兩場被動後最高意志處於活躍狀態,兩相疊加,居山晴樹毫不費力就擠進了中原中也的腦海。
接著,前一秒還把太宰治按到地上防止他跳下去的中原中也,指尖忽然毫無預兆彈出一把匕首,直直衝著太宰治的咽喉而去。
刀刃即將觸碰到太宰治咽喉。
中原中也臉色一變。
他剛剛好像被人控制了。
太宰治略微向後仰了仰,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氣聲。
「中也啊,」他聲音還透著一點被卡住喉嚨過後的沙啞,「你該不會是公報私仇吧?」
不對勁,他剛才絕對有一瞬間是被人控制了。
拿出匕首刺向太宰治的想法從他心底油然而生,而他直到刀刃即將碰到太宰治的時候才察覺到不對。
精神系的異能者。
剛剛居山晴樹也是這樣的狀況,本來好好的,聊到一半卻忽然沖向太宰治,甚至直接赤手空拳打碎了能夠防彈的鋼化玻璃。
一瞬間,中原中也心中閃過無數敵對組織名單,最近拓寬的金融市場做空的股票基金,才併入勢力範圍內的賭場,新開拓的走私路線。
誰都可能刺殺首領。
拓寬金融市場後用了點不那麼光彩的手段贏來的市場份額,做空股票基金後賠的傾家蕩產的股東,走投無路無可抵押的瘋狂賭徒,十倍利潤之下妄圖鋌而走險取而代之的走私路線合作者。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異能者是哪來的?
他們完全沒有跟他接觸的經驗,對他的異能一無所知,可對方於他們卻像是暗處伺機而動的毒蛇,只要有人和首領共處一室就可以控制對方的行動。
今天沒有得逞是因為他在,以後呢?
中原中也背後驚起一片冷汗。
而那邊處於最大危機中的太宰治雖然聲音有些沙啞,但居然還透著意外的閒適:「我能申請換個姿勢嗎?」
「地上全是玻璃渣,躺著有點危險。」
「還硌。」他補充道。
中原中也:……
後面那句才是重點吧?
玻璃渣危險?再危險能有從頂層跳下去危險?
「唉……」沒有得到他回應的太宰治悠悠嘆了一口氣,「我很羨慕武裝偵探社的社員都很聽話。」
「不像中也,」他遺憾的嘆氣,「天天都想殺了我。」
居山晴樹目的已經達到了,一擊脫離毫不戀戰,迅速從中原中也的腦海里抽離出來。
結果一出來就聽見了這句話,隨即便反問道:「你對武裝偵探社這麼瞭解,不會是想跳槽吧?」
「對於對手比較瞭解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太宰治理所當然。
對手個錘子,居山晴樹一個白眼。
「港口afia現在已經滅了武偵都行,」這兩個現在一個被重力壓在地上,一個被物理按在地上,雙雙放棄治療竟然聊起來了,「我覺得旗鼓相當的才能稱之為對手吧?」
「居安思危,」太宰治語重心長,「留下一個對手才是促進己方進步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