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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部分

是無奈,畢竟車上那兩人都已騎不得馬。

大青山與遼莊非是一個方向,而是與幽州城並在一起成犄角之勢。按說,如此地形局勢,從幽州城出來的李承訓正好可以躲過賈維從遼莊回援的道路,他應該不必擔心在路上碰到賈維。

可事實是他卻萬分緊張,因為自己是劣馬拉著破車,而賈維是快馬並無負累,一旦對方確定了自己的方位發瘋般地追來,他是肯定逃不到大青山的。

李承訓一邊努力趕車,一邊時不時的回望,看是否有追兵過來。他只能祈求賈維在遼莊多耽擱一些時間,讓自己順利回到大青山,才會有對抗官兵的依仗。

行程過半的時候,李承訓突然感到眼前白影一閃,好像一個穿著紅白花衫的人,騎著一匹紅馬越過自己馬頭。

他忙勒馬停車,定睛細看,見這人身上穿的哪是紅白花衫?分明是件被鮮血染紅了的白衫,而那馬也不是紅馬,是撲灑汗滴的汗血寶馬,這人不是白將軍是誰?

“白將軍?”因對方戴著面罩,所以李承訓看不見他的神色,但從他胸前蔭血的情形看,他傷得不輕,“快下來,我看看傷勢!”

“無妨!”白將軍手一揮,“你這馬車何時能到得大青山?不若咱們一人一騎馱著他們,速速歸去!”

李承訓已翻身下車,沉著臉來到白將軍的馬頭,“白將軍,我粗通醫術,你必須讓我看看傷勢!”

白將軍其實早已感到自己呼吸困難,見說也不再堅持,依言下馬。

李承訓伸手幫扶,待他下來後,輕輕解開他胸前的衣襟,見其心臟附近有一處凹陷,內裡似乎有一段鐵器,“這?是什麼?”

白將軍笑道:“那鐵鞋的腳尖上有短錐暗器,某不小心,著了他的道兒!”

李承訓知他雖說得輕描淡寫,當時必定萬分緊張,看這傷口,若是在偏個半寸,或者再深個寸許,都會對他造成巨大的傷害,甚至是致命的威脅。

“我需要開刀把東西挖出來,但身邊無藥,恐其感染,”李承訓搖頭苦嘆。

白將軍聽不懂感染這現代詞是什麼意思,但見李承訓面色,便知定不是好事,可他生性通達,也不以為意,“去你大青山,再幫我醫治,咱們還是趕緊趕路吧!”

“嗯!”李承訓還真是不敢妄動,突然,他雙耳一動,同時白將軍也是眉頭深鎖,兩人幾乎同時俯身於地,把耳朵放到碧草之上。

李承訓百獸拳耳力,自然聽到了非同尋常的狀況,而白將軍久經沙場,也是經驗極其豐富,那隨風而來的轟隆隆的鐵蹄聲,若有若無,卻逃不過他的耳朵。

兩人都很肯定是西、南、北,三面都有追兵,而且三方的追兵人數至少過萬。

“白將軍,官軍勢大,非是我這劣馬可以跑得過的,你快帶著耶律父子走,我去引開追兵。”李承訓邊說邊回到馬車旁,撕扯碎了車箱前段的帆布!

他在城門口選擇了一輛帶棚子的馬車,就是考慮到多少算是有個遮擋,官軍在追擊時不至於一覽無餘。

“楊有道,草原你不熟悉,還是我來斷後吧,我儘量拖延,你向沒有追兵的方向逃。”白將軍雖然傷勢不清,但卻看不出一絲苦澀與慌張,這便是定力。

李承訓先從馬車中扶出了耶律風,摻到白將軍和他的汗血馬跟前,“你的傷勢咱們都很清楚,我不能讓救我的英雄丟了性命。”

白將軍沉默了,李承訓說的是對的,他的確再硬撐,這是他作為草原孤鷹的驕傲,向來都是他讓別人先走,他習慣了。

李承訓雙耳鼓動,神色越發的嚴峻,他估算合圍的官軍距此最近的隊伍,也就五里地了,而這個距離在縱馬賓士的草原根本算不得什麼。

“白將軍,無論你承認與否,楊有道已把你看做生死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