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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班機從紐約來到這裡,租了一輛不起眼的道奇驕車,住進了椰林路一家普通的旅館。旅館的頂樓是一家吵雜的夜總會。這裡大多數人都說西班牙語。

天氣又潮又熱。盧科穿著一條輕便的亞麻褲、鹿皮靴,上身穿一件襯衫,警徽綁在右腳踝上,史密斯…韋森點三八短管手槍裝在槍套裡,綁在左腳踝上。他開車趕到貝爾肖,這裡的酒吧和小餐館一間接著一間,街頭音樂和戲劇表演隨處可見。在水濱的伯金酒吧裡,酒吧經理,一位來自紐約、長得很漂亮的離婚女子,對盧科一見如故,從他們好幾百種啤酒中向盧科介紹了兩、三種。

當她聽說盧科想要買一輛氣派但又不太昂貴的汽車時,她告訴他最好到傑裡特種汽車商店去看一看,接著就介紹他和正坐在酒櫃旁的傑裡互相認識。

傑裡聽艾迪。盧科想買輛大野馬車,便把他帶到店裡,開啟門,非常得意地向他展示三輛裝配得漂漂亮亮的汽車,其中兩輛帶有摺疊式帆布軟頂蓬,另一輛是雙門箱式小轎車。盧科看中了那輛雙門箱式小車,說他打算付現金。這話要是在比較保守的美國其他地區說起,準會讓人覺得驚訝,但在邁阿密,沒有誰會對此大驚小怪。盧科說他明天上午十點半過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不過現在,他卻在銀行那裝有鋼板的鍍鉻玻璃大門上發現了一個告示:〃下午兩點開門。〃

在此之前,八點五十分,盧科已經結帳退了旅館。他沒有睡好,頂樓上的迪斯可舞廳吵得他無法人眠。現在,他有時間消磨了。

他聳了聳肩,悠閒自得地開著車,駛出了商業區,茫然地到處亂走。不知不覺,他發現自己正駛向一排收費亭,後面是壯觀的通向基比斯坎的混凝土堤道,堤道緩緩上升,劃一條弧線向遠處延伸。

收音機里正播送著音樂,陽光也格外地燦爛,艾迪。盧科心中暗想,管他的,他付了錢,沿著提道繼續向前,便到了基比斯坎。這是佛羅里達礁群中的第一礁,它一直向南部伸展,把佛羅里達海峽和墨西哥灣分隔開來。

在右邊,他看到一個遊艇港口和一排低矮的藍色木屋,上面佈滿了灰塵,其中有一間酒吧,就在幾條停泊著的漁船旁邊。盧科一打方向盤,向右轉了個彎,停在了屋後的院子裡,從旁邊的一塊大招牌上,可以知道這裡叫〃海灘上的星期天〃。這裡正是幾個星期前戴維使丁和約翰與喬妮慷薩丁一塊兒吃晚飯的地方。

他順著停泊在那裡的大功率遠洋漁船向前走,船上有幾名水手正在清掃船隻,為一天的捕撈做準備。在酒吧前的幾級臺階上,一隻身軀高大、呆頭呆腦的灰色蒼鷺正好奇地看著一位身體柔軟、面板曬得黑裡透紅的女招待,替一對輕聲說笑著的年輕人端上咖啡和雞蛋大餅。盧科走進酒吧,在酒櫃邊的一張凳子上坐了下來。

〃您好嗎?〃女招待邊說邊朝他笑了笑。她大約有十八、九歲。

〃很好,我想來一大杯純咖啡,還有烤麵包之類的東西。〃儘管離中午還早,太陽早已是火辣辣的,曬在他身上熱烘烘的,因為他就坐在陽臺邊上。

〃我們有雞蛋餅,您想來點嗎?艾咪正做著雞蛋餅呢。我想她可能只會做雞蛋餅,但她做的確實很好吃……〃她大笑著,轉過身去,一頭金髮飄散開來。一瞬間,她那充滿活力的年輕的笑臉,和照片中站在羅馬某個廣場上的姓名不詳者簡直一模一樣。

艾迪。盧科的血液突然變得冰涼。他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說雞蛋餅也可以。但當她輕快地走進廚房後——那裡傳來咯咯的笑聲和友好的交談聲——他的思緒卻突然回到了中央火車站那間洗手間裡,抓著那個流浪兒的手腕,抹去她臉上嘔吐的髒物,知道又一個吸毒過量的孩子無可救藥了。

現在他又開始以某種玩世不恭的態度來對待這亂七八糟的一切了。不錯,是該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