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森森一齊走進來。
〃全檢查了,〃繆裡洛說。〃可以走了。〃
皮爾遜從椅子上站起來,向門口走去,順手拿起自己的夾克,急著要去見他失蹤的孩子。哈里攔住了他。他以權威的口吻向兩位集團組織的成員說道:〃檢查一下大廳。森森,從樓梯下去,在旅館前等我們。〃
〃是,卡洛斯。〃二個人出去了。
哈里轉向尤金。皮爾遜。他感到自己蒼老了一千年。悲哀,被人出賣,還有……失去親人的孤寂淒涼。不過他冷靜下來。
他知道必須怎麼做。
〃謝謝你,先生。這個訊息你一定不要再向任何人吐露半字。你的生命危在旦夕。〃
皮爾遜點了點頭。這些外國佬總愛誇大其辭。〃當然。一個字也不講。但你應當採取行動把他除掉。〃
〃放心吧!〃哈里開啟門,向外看了看。〃我們走吧戶那個黑色的石雕天使真的很像一隻兇猛的大鷹。
它的陰影正落在破爛的鐵門上,繆裡洛慢悠悠地走進了墓地,手中拿著一束鮮花。在他後面,哈里。福特帶著皮爾遜,拉著他的手肘。他一臉秋霜,神色嚴峻而堅決。
博比。森森把豐田汽車的車門鎖好,也跟了過來。
墓地裡有一個人,穿著一套廉價的黑西裝,顯得很是寒酸,正跪在地上禱告看,旁邊不遠處是那個巨大的黑色天使。
〃要在這裡交換嗎?〃法官低聲問道。他對愛爾蘭共和軍經常在殯儀館或墓地的會面習慣已經習以為常了,根本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頭的。他瞟了哈里一眼,哈里正轉向森森,森森剛剛進人墓地。
〃這是——〃又是血,上帝啊太可怕了!熱呼呼的鮮血在他臉上,在他臉頰上,震耳欲聾的槍聲,還有森森,在他們後面十尺處,搖搖晃晃地,像個喝醉酒的木偶,只聽〃砰!砰!砰!〃迪亞斯先生蹲在地上,子彈飛速地從黑色自動手槍中射出,可是這血,這鮮血是怎麼回事?皮爾遜手腳都趴在地上。他回過頭來,鮮血仍然在從繆裡洛的後背上噴出來。繆裡洛雙膝跪在地上,鮮紅的血正從一根割斷的動脈中噴出。
寂靜。只有尖叫聲。迪亞斯劈臉一個巴掌,才使皮爾遜意識到是他自己在尖叫。
皮爾遜像一匹累倒的馬一樣哆哆嗦嗦抖個不停,哈里把他拖著站起來。穿著黑色西裝的那個人走過來,手中握著某種小型的輕機槍。
繆裡洛臉朝上躺著,黑色的血浸透了他的胸膛,模糊一片。
森森也已撲倒在地上。
〃我不明白……〃皮爾遜聽到自己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女兒已經死了,老頭,〃哈里說,不帶任何西班牙口音。
〃西奧班。皮爾遜在幾個月以前,就因為服用過量的古柯礆而死在紐約中央火車站的一個骯髒廁所裡了。〃
這個有如鐵錘的說明明顯地震動了皮爾遜。
〃路易斯。雷斯特雷波給我的命令,是要殺死你。這是他和布倫丹。凱西所做交易中的一部分。你已經上當了。〃
我的孩子,我的寶貝,噢,耶穌基督。皮爾遜的目光落到了哈里的手槍上。他的褲管變得溼滴滴、熱呼呼的。他的理智快要崩潰了。他聞到了自己的尿騷味。還有槍的機油味,是那個人的槍,還有酒味——是朗姆酒——是那個折磨他的人口裡的氣味。
〃看在聖母瑪麗亞份上,先生,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尤金。皮爾遜法官跪在地上,雙手抱著哈里。福特的腿。〃我乞求你。〃
穿黑色西裝的那個人走近了。
哈里拎著皮爾遜的頭髮。〃你一定知道許多有關愛爾蘭共和軍激進派的事情。〃
〃耶穌基督,我是他們軍事委員會中的決策人物。我什麼都知道。別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