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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佰。”
董榆生也不吱聲從包裡抽出四張百元票往桌上一墩。稍微重了點警察把看錢的目光轉向看人:
“火什麼火?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神氣得不得了。老子見過的錢多了!把錢收回去下一個。”
董榆生從第一個落到最後一個。臨走還是那位四川師傅拍拍他的肩說:“老弟.二回四川見!”
董榆生學聰明瞭他雙手擎著四張“四元老”。恭恭敬敬遞過去。看上去那位小警察不過二十出頭論年齡董榆生至少可以給他當叔叔可是現在人家是爺爺董榆生是孫子。
“師傅請收下我的罰款。”董榆生說。
“聽口音是本地人吧!”小警察態度和緩了許多。
“是涼水泉子。”
“噢聽說你們那兒這幾年搞得不錯?”
“是是比過去強些。”
“富了不忘眾鄉鄰嘛!這些錢統統上繳國庫一分錢也裝不到我口袋裡懂嗎?”
“是是。”董榆生不敢多說一字。
“早這樣哪有這麼多羅嗦事?走吧!”
“師傅我的手續。”
小警察從抽屜裡翻了半天才找到董榆生的證件往桌上一扔說:
“下回注意點啊?”
董榆生撂下一個“是”就像逃離鬼門關一般奔出檢查站。剛走出沒幾步車就沒油了。他想昨天剛加滿的油怎麼這麼快?他顧不得多想幸好加油站就在眼前好多汽車在那兒排隊加油。昨天晚上的“難友”們幾乎全在這兒聚齊那位四川師傅幾步走過來遇到救星似的笑笑說:
“啊呀老弟啷個搞的?我想再也不會見到你了才幾分鐘又見面了老弟商量商量我手頭不寬展借我幾個錢加加油要得要不得?我車上拉的有竹筋你卸兩捆去。”
董榆生掏出一佰塊錢塞到他手裡說:“你拿去用吧!竹筋我用不上我的車小也沒地方擱。”
四川師傅接過錢感激地不知說啥好他緊攥著董榆生的手說:
“老弟你們西北有好人哪!我這裡有小本本把地址留下二天我一定把錢給你匯過來。”
董榆生笑笑說:“師傅不要客氣出門在外不容易這也算不了啥?地址就不留了以後有緣再見。”
四川師傅喋喋連聲地說“要得要得”高高興興加油去了。
四川師傅剛過去山東司機又過來.臉漲得通紅好一陣開不了口大嘴囁嚅了半天.才吞吞吐吐說:
“老…老師傅俺車上裝…裝了滿滿一車紅薯你想卸多少…就卸多少給俺伍…伍拾就行。前面不遠俺就到…地點了。”
山東司機鬍子拉碴的少說也有五十幾還一口一個“老師傅”人在難處說話氣也短。董榆生回敬一個“老師傅”問道:
“您是山東啥地方人?”
“聊城。正南十五華里有個楊官屯就是俺家。”
“聊城?!”董榆生—驚這個名字他太熟悉了。
“你去過?”山東司機詫異的問道。
“不沒去過。”董榆生搖搖頭說。說罷.他從包裡點出伍佰元錢交到山東司機手上.真摯地說:
“老哥您從山東到我們這兒少說也有四五千里路大老遠的一路顛簸不容易這點錢您收下回去給家裡鄉親買點土特產算是兄弟我一份情意吧!”
山東司機說啥也不收嘴裡嚷嚷道:
“大兄弟.俺要伍拾您給俺伍佰您這不是寒磣俺嗎?您要是那邊有啥親戚告訴俺地點俺替您捎回去那還差不離。要不俺不要.您要是不說清楚俺五十也不要啦!”
董榆生真不知說啥好。丁阿姨和他一家的關係他能給這位山東大哥說清楚嗎?想了想.他說:
“老哥我有個知近的親戚也是你們聊城人可是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