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瓊芳一臉錯愕,那熊俊口氣轉為森嚴,說道:“說情說項、違法亂紀,那不是幫我,而是侮辱我的武名。少閣主再提此事,休怪我將你提報軍法究辦。”
熊俊這樣說話,卻是要逼瓊芳翻臉了。眼見這幫武人個個鐵打也似,全數是些死腦筋的頑硬之徒,傅元影等人個個叫苦連天,都在思索解圍之道。瓊芳壓抑怒火,咬牙切齒一陣,她調勻呼吸,頷首忍氣道:“你們家大都督呢?我立刻要見他。”
“回秉閣主。”熊俊將目光迴向地下,答道:“無可奉告。”
瓊芳雙眉一軒,只當自己聽錯了,提起嗓音,大聲再問:“恕我耳背!勞駕再說一回!”熊俊也大起了嗓子,朗聲道:“末將奉朝廷之命,率兵協防荊州!只問戰務,不問其他。伍大都督行蹤不定,忽爾北上,匆爾南下,閣主欲知詳情,不妨回京去問兵部。”
眾人瞠目結舌,這熊俊要麼便推稱不知,要麼含糊其詞,這“無可奉告”四字一說,直似把瓊芳當成了奸細。娟兒見瓊芳雙手握拳,已是忍無可忍,趕忙圓場道:“沒關係……我……我回家去問師姐……”
她轉頭望向熊俊,拼命來眨眼睛,慌道:“熊……熊大哥,前線打仗了,我……我姐夫過年時可以回家麼?”
熊俊低頭向地,雙手拱舉過肩,道:“回娟小姐的話,前線戰況,除兵部要員參酌軍機,其餘軍務所涉,無可外洩。”聽他如此說話,竟連娟兒也瞞住了,直是不可理喻。肥秤怪低聲笑罵:“去你媽的,那你今早拉屎了沒?這也是軍機秘密麼?”算盤怪低聲笑道:“他痔瘡犯疼,上場打仗沒氣力,要給敵人聽了,那還得了?當然是秘密了。”
場面實在太僵,這批軍官眼中只有軍法,全然不顧人情,眾人默默無語,忽見熊俊指向廟後,道:“諸位,荊州已然封鎖,百姓準出不準進,請你們由後門離開本鎮,即刻東行。”語氣聽似溫和,其實已下了逐客令。
眾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覷。祝康見廟門外無數百姓給分作兩列,個個衣衫不整,提聲便道:“這位熊爺,在下是河北祝家後人,身有世襲爵位,今日你要我們走,我等自也不敢多言。只是容我斗膽求情,外頭那些百姓很是可憐,你們可否網開一面,讓他們回家?”
熊俊悍然搖首,沉聲道:“戰場生死一瞬,若要保國衛民,便不能稍有放縱。今日枉縱賊人,最後苦得還是百姓自己。他們日後會感激我的。”祝康無言以對,宋通明卻是怒氣勃發,喝道:“操你媽的屁,老子剝光你娘來瞄,你日後會感激我,是不是?”
熊俊冷冷地道:“我對你已百般容忍,切莫再行放肆。請諸位現下立從後門離去,倘若滯留不走,我便照外頭百姓辦理。”他斜睨宋通明,淡淡地道:“屆時搜身脫衣,絕不容情。”宋通明手指娟兒,哈哈大笑道:“我操你祖宗十八代!若是娟掌門留在這裡!你也敢扒衣?伍定遠那王八蛋若是在這兒,甘心他小姨子給人脫得精光?”
大都督受辱,那熊俊怒吼一聲,已然抽出刀來,滿殿軍士厲聲道:“大膽!不許提大都督名諱!”娟兒怕了起來,趕忙拉住宋通明,慌道:“我走!我走!你們別替我擔心……”
熊俊動了怒,大踏步上前,咬牙切齒,揮手道:“眾將官大聲報數,從一至百,計數之後,此間若有外人佇留,一率擒捕拘留,軍法辦理!”眾士卒士氣大振,紛紛提聲吼叫,眾屬下一五一十地計起數來,幾人更當著宋通明的面,當場抓起廟祝,撕裂他的衣衫。其餘數百人全數衝入大殿偏殿,前去搜尋賊匪,對眾人已是視若無睹。
場面激烈,眾人眼望瓊芳,要看她如何示下,娟兒不願與親人的部屬衝突,只一股腦兒勸著走。瓊芳見對方帶有大隊人馬,個個習練有素,此時若不知避其鋒芒,委實自討沒趣。她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