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三郎先前沒機會說話,早已氣悶之至,連忙介面道:“仙姑說得對!那少林寺的和尚定是怕死了仙姑,臨到關頭,準是逃走無疑。”當即連連陪笑,就盼贏得美女芳心。
胡媚兒橫了他一眼,笑道:“三郎說得是啊!只要咱們三郎投入少林寺,這種棄友逃亡、背信忘義之事,那定是經常有之,日日上演。”
雲三郎聽得諷刺,卻只嘻嘻一笑,不見其他。此人實在好色無比,兩隻賊眼只顧著瞧,一會兒看看胡媚兒的臉蛋容貌,一會兒看看她的手腳身材,哪理會她說東道西,神情迷亂之間,還不住的點頭稱是,似不知人家正在諷刺自己。
安道京見了下屬的熊樣,忍不住心下一悲,暗想道:“他媽的,錦衣衛裡盡是這些酒囊飯袋,難怪東廠的劉敬越來越不把老子放在眼裡,江大人對我也越來越差。”轉頭一看,又見那郝震湘滿面殺氣,似乎只想出手教訓胡媚兒,霎時又是一聲嘆息:“不成材的廢物乖巧聽話,硬裡子的高手卻又高傲難馴,真沒半個手下好帶。唉……這年頭統領真不是人乾的……”說著長吁短嘆,煩悶不已。
眼見雲三郎連連搓手,好似口水也快流了下來,胡媚兒雖然歷經千帆,但見了這人的猴急模樣,仍是感到詫異好笑。正要出言作弄,忽然間心念一動,想到個計謀,便把話頭壓下,向雲三郎走上幾步。
胡媚兒把發稍一掠,微笑道:“三郎,你過來。”
雲三郎又驚又喜,先前他給胡媚兒百般譏諷,全無半點好臉色,此時聽她溫言召喚,直是魂飛魄散,七竅生暈,他顫巍巍地行向胡媚兒,軟言道:“仙……仙姑有何大事指教?”聲音細軟,好似全身沒了半點氣力一樣。
胡媚兒拿出一個小小布囊,嫣然一笑,道:“先前罵了你,很是過意不去,來,你把這布囊收下,算是給你陪罪吧。”
那雲三郎乃是無比好色之徒,一見百花仙子對他笑臉盈盈,如何不叫他興奮難抑?急急伸手出去,先把布囊收在手裡,跟著狠狠地在胡媚兒手上摸了一把,只覺她手腕滑膩柔嫩,端得是絕色天香。他酥麻了好一陣子,這才笑道:“仙姑,你給我這東西是什麼來歷啊!可是你貼身的要緊物事,要我替你好好看守?”說著吃吃地淫笑起來。
安道京見他這等無恥,只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衝了上去,重重打他兩個耳光。
胡媚兒卻不以為意,只橫了雲三郎一眼,道:“你想哪裡去了!這布囊裡裝的是少林和尚望眼欲穿的解藥,一會兒打鬥起來,我怕有所閃失,想放在你那兒保管片刻。三郎你武功高強,要護住這個布囊,自是綽綽有餘。”
她眼波流動,說不出的嬌媚可人,雲三郎給她這樣瞧著,一時連自己姓啥名誰也忘了。
這廂雲三郎風流好色,只顧著口水直流,那廂安道京老奸巨猾,郝震湘機警過人,兩人對望一眼,都覺此事有詐。
郝震湘心下起疑,低聲道:“這女子靠著毒功活命,等閒不讓解藥亮相,怎會託給旁人看管?這事很有點問題。”
安道京也感疑惑,點頭道:“沒錯,我看這女子有點陰謀。郝教頭你過去問問,別讓咱們弟兄吃虧了。”他知道胡媚兒來歷不小,自己不能正面開罪,便要郝震湘出面詢問,一會兒便算兩人言語不和,自己也能出面解圍。
郝震湘點了點頭,當下走到胡媚兒面前,沈聲道:“江湖都說‘百花仙子’武功非凡,獨門絕學更是冠絕武林,憑著仙姑這等高強武功,這解藥如此要緊,仙姑怎不自行看管?一會兒咱們若有什麼閃失,卻要如何向你交代?難道仙姑另有所圖麼?”他哼了兩哼,斜目望向胡媚兒,神態滿是肅殺。
那安道京本在懷疑胡媚兒的用心,也不加干涉,任憑他出言質問。
雲三郎是個糊塗的,只顧討女孩兒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