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管得到這許多?胡媚兒尚未回話,他已然大怒,指著郝震湘,喝道:“姓郝的!你瞧著人家對我好,你便在那兒眼紅!你要臉不要!”說著衝上前去,便要揪住郝震湘的衣衫。
郝震湘左掌輕揮,勁力到處,已將雲三郎震開兩步,搖頭道:“仙姑武藝非凡,咱們錦衣衛不敢班門弄斧,還請將錦囊收回去吧!”
胡媚兒給他逼問一陣,只哼了一聲,道:“你這人好生奇怪,我不過是託個東西,哪有什麼圖謀了?看你們這樣推三堵四的,半點不像男子漢,羞也不羞!”
郝震湘聽她冷言嘲諷,當場沈下臉去,冷冷地道:“仙姑不必拿這些話相激,我們男人行走江湖,靠的是賭膽賭命,比不上仙姑的年輕貌美。這解藥如此要緊,還請仙姑自行保管吧!”他血氣上湧,說起話來居然毫不相讓。
胡媚兒聽了說話,忍不住怒道:“等一等!什麼叫做比不上我的年輕貌美?你到底想說什麼?”
郝震湘淡淡地道:“仙姑不必動怒,一個人行得做得,就不怕別人說得。郝某說你一句年輕貌美,那是恭維的意思,何必往壞處想?”
胡媚兒見他神態傲慢,當下更是大怒欲狂,喝道:“你……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你……你是說我靠著陪人睡覺,才能在江湖立足嗎?”氣憤之下,說話竟有些結巴,眼角更是淚光閃動。
郝震湘面帶不屑,抬頭望天,他一言不發,但臉上神色卻是輕蔑至極,竟是把胡媚兒當成妓女般的下賤女子看待。
胡媚兒氣得全身發抖,她生性風流,別人若以此陰損幾句,她也不會怎麼生氣,但她生平一向自負,從不許旁人輕視自己的武功才識。郝震湘可以罵她淫蕩,卻絕不能輕視她的本領,方才所言,已重重犯了她的忌諱。
胡媚兒大怒之下,尖聲道:“姓郝的!我不過託個東西,你卻這樣出言損我!你……你給姑娘記住了!你今日敢膽辱我,總有一天,我……我定要你向我下跪賠罪!”
郝震湘斜目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道:“憑姑娘的武藝,怕還要練上幾年。”
胡媚兒見他這幅神氣,那是根本瞧不起她這人,她面色鐵青,一時眼淚奪眶而出,咬牙道:“你……你這人好生可恨!”霎時淚如雨下,已是泣不成聲。
安道京見郝震湘三言兩語之間,便已激得這女魔頭當眾哭泣,他心下雖感快意,但也怕生出事來,急忙上前道:“諸位快別如此,大敵當前,還分什麼彼此?三郎小心把東西收好,別辜負了仙姑的重託。”
這當口雙方已近破臉,也管不到胡媚兒有啥陰謀了,只有讓雲三郎收下錦囊,至於一會兒有什麼事情生出,只好再做打算。
雲三郎把解藥塞入懷中,向郝震湘狠狠一瞪,罵道:“狗雜碎!”郝震湘卻只閉目養神,不做一聲。
良久良久,那胡媚兒只低頭不動,似乎悲憤到了極點。旁觀眾人又驚又怕,都不知她是否會暴起傷人。
安道京心下暗暗擔憂,忙往郝震湘看去,希望他過來道個歉,但郝震湘仍是抬頭向天,絲毫沒有認錯的意思。
安道京唉聲嘆氣,心下不住叫苦。那胡媚兒與江充關係匪淺,她若懷恨生事,郝震湘定會吃些苦頭,安道京不免也給牽連上。只是現下是用人之際,便拼得給江充責備,也得保住郝震湘的頂戴,否則錦衣衛中盡是雲三郎之類的不入流人物,卻要他這個錦衣衛統領如何與人爭鋒?
又過一柱香時分,胡媚兒終於緩緩擦去淚水,跟著揚起頭來,神色已然寧定如常。
安道京噓出一口長氣,心道:“好險哪!咱們郝教頭三番兩次得罪這女人,日後可別讓他們見面了。”
正想間,胡媚兒已走向雲三郎,向他福了一福,道:“有勞雲三哥了。三哥如此英雄氣概,定能將小女子的解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