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當今內閣大學士之子,本朝兵部職方司的楊郎中哪!此人乃是一大奸臣,你們千萬別放過了他。”他猜想這群土匪必定恨痛朝廷命官,便揭穿楊肅觀身分,讓他們自相火併,到時便有逃命希望。
陸孤瞻哦了一聲,打量楊肅觀幾眼,說道:“原來閣下是兵部職方司郎中,嗯,這職位向來為徵北都督辦事,照理說,你該是柳昂天的手下。”楊肅觀心下一奇,想不到陸孤瞻對朝廷之事如此熟恁,不知此人在乾土匪前是何來歷。
解滔低聲稟告,說道:“江湖上有言,都說柳昂天手底下有兩人甚是了得,一人名叫秦仲海,外號叫做‘火貪一刀’,另一人叫楊肅觀,人稱‘風流司郎中’,合稱‘柳門二將,文楊武秦’。這兩人武功了得,近幾年名氣響亮,連東廠也怕他們叄分。”陸孤瞻點頭道:“好一個‘風流司郎中’,今日一見,果然氣宇非凡,當真是英雄出少年。”楊肅觀萬萬想不到對方識得自己,拱手道:“好說!好說!”安道京見他們竟然寒暄起來,深怕挑撥伎倆無用,急忙道:“這人身上帶著寶貝,你們趕快搜出來!要解開這涼亭的謎底,非要他身上的東西不可!”其實他也搞不清楚羊皮的來歷,便來胡言亂語一番,只要能拖延一時半刻活命,也算不壞。
陸孤瞻微微一笑,道:“究竟閣下身上帶的是什麼物事?可否借來一觀?”楊肅觀道:“此物乃是本朝徵北大都督親手所交,在下職責所在,恐怕有些不便。”陸孤瞻微笑道:“楊兄如此說話,不也太過見外了?我過去與柳大人頗有淵源,如今不過是相借片刻,看完便還,楊郎中又何必小氣?”楊肅觀搖頭道:“在下身受重託,恕難從命。”陸孤瞻淡淡地道:“我敬重楊兄是位難得的好官,本不想為難你,但楊兄一昧地拒人於千里之外,可教我齒冷了。這樣吧!與其我們殺個血流成河,不如打個賭!你說如何?”楊肅觀依舊搖頭,說道:“在下生性膽小,從來不與人對賭。”陸孤瞻哈哈一笑,說道:“楊兄這般膽怯,以後要如何在朝廷上混?你若與我對賭,贏了你只管走,誰也不會攔你,若是輸了,嘿嘿,那也壞不到哪去,不過是把東西交出來而已。”楊肅觀哼了一聲,說道:“如果在下堅持不賭呢?”陸孤瞻大笑道:“你若是不賭,這裡叄千兵馬都要取你的命!”看來賭上一局還有一線生機,若是堅拒不從,只怕萬軍殺來,立時橫就地。
楊肅觀嘿地一聲,情知別無選擇,只得說道:“好,我便陪閣下賭上這局,不過規矩如何,你且放下話來!”陸孤瞻笑道:“好一個楊郎中,這才爽氣。你贏了,只管走人,你輸了,我也只不過取物一觀,依舊放你走路,如何?”楊肅觀點頭道:“閣下很是大方。”陸孤瞻微笑道:“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你的東西要是我瞧得好了,便往包袱裡一放,那是不會還你的,這你心裡要有個底。”楊肅觀點頭道:“這個自然!卻不知咱們要賭什麼?”陸孤瞻道:“賭什麼?嘿嘿,我這個賭局一不講運氣,二不用作弊,大家憑手上真工夫較量便是。”楊肅觀雖在困頓間,仍不失架式,當下傲然道:“莫非閣下要考較我的劍法?”陸孤瞻哈哈一笑,說道:“楊兄是少林天絕的弟子,劍法乃是閣下所長,我又何必自找麻煩?”說著往涼亭一指,說道:“那處地方名喚‘神鬼亭’,我在亭裡放上些東西,先拿到的便是贏了,如此可好?”楊肅觀點頭道:“也好,閣下既要考較我的輕功,少林弟子也不見得弱了!這就來吧!”陸孤瞻笑道:“倘若只是這般比法,怕顯不出楊兄的絕世武功來!”他指向“百花仙子”,說道:“胡姑娘,我要借你銀針一用。”胡媚兒一愣,說道:“什麼意思?”陸孤瞻道:“從此處開始,一路在地下插上銀針,直到涼亭之畔為止。”胡媚兒雖不知他所欲為何,但形勢比人強,當下不敢多言,只有照辦。她拿出銳利至極的毒針,沿途插在地下,眾人見那銀針細若髮絲,隱隱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