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共事,甚且還要共謀分贓,請問我們與奸臣有何分別?”
眾人見他話說得極重,心下都是一凜。
楊肅觀勸道:“這只是權宜之計,等將來咱們勢大之後,早晚還是要將江充繩之以法的。”
伍定遠兩眼一紅,眼前浮現出齊家滿門慘死的模樣,想起兇手至今仍是逍遙法外,忍不住心中一酸,大聲道:“我過去只是一個小小捕快,楊大人說得那些高來高去的話,我一句都不懂!”
楊肅觀眉頭一皺,正要相勸,伍定遠卻用力揮了揮手,將他的話頭壓下,大聲道:“我為了燕陵鏢局的案子,一路從西涼趕到京城,千里奔波,並非是為了求官而來,我……我只希望沉冤得雪,還給苦主一個公道!幾位大人若要與江充這奸臣聯手,我……我明日便返回西涼,再也不必做什麼制使了!”說到最後,竟然一拳重重捶在桌上,只聽轟地一聲,木桌已然四分五裂,崩塌在地。
當年伍定遠初來京城,旋即交出羊皮,凡事只聽柳昂天安排,可說行事謹慎,老實規矩。哪曉得一趟西疆歸來,伍定遠的脾氣竟似身上武功一般,無端強了許多。眾人不知他原來如此性烈,面色都甚駭異。
秦仲海心道:“我只道定遠是天生的捕快性子,想不到也有如此血性。”一時心中滿是佩服。楊肅觀卻想道:“原來定遠這般沉不住氣,唉,這關頭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可怎麼勸服他才好?”
眾人沉默無語,柳昂天更是嘆氣連連,伍定遠自知太過激動,驚嚇眾人,當下歉然道:“我……我只是不忍血案沉冤,這……這才說得這種重話,請大人見諒……”說著雙膝彎曲,竟爾向柳昂天跪倒,哭道:“請大人可憐燕陵鏢局滿門無辜慘死,萬萬不能和姦臣聯手啊!”
柳昂天伸手扶起,道:“定遠所慮也不是沒有道理。想我等憑什麼自稱是忠臣孝子?便是因為我們不與江充這幹賊子同流合汙,唉……看來此事還是要從長計議。”
伍定遠叩首垂淚,泣道:“多謝大人!定遠終生不敢忘大人恩德。”
楊肅觀面色一變,此時少了羊皮製肘江充,若不能掌握江劉兩派對決時機,趁機坐大,日後定會屈居下風,但他見伍定遠如此激動,自也不便再多說什麼。
秦仲海倒是笑嘻嘻地:“沒錯,咱們一點不急,一切慢慢來,等江充、劉敬他們提高價碼,咱們再說不遲。”
這夜聊到深夜方散,第二天秦仲海哈欠連連,又趕去禁城上工。他昨夜只睡了一個時辰,才到禁城,便往西角牌樓一鑽,沉沉睡著,幾名手下知道他懶性發作,都不敢吵他起來。
秦仲海正自好夢,忽聽外頭一陣鑼鼓,跟著有手下衝進來,急道:“老大快起來了,皇上今兒個要去圍獵,咱們可別遲到了。”
秦仲海給屬下搖醒,聽了情由,心下一驚,連忙擦去嘴角口水,匆匆往外奔去,只見眾兄弟早已整裝待發,只等他一人到來。
秦仲海皺眉道:“這是我第一回陪狩,你們帶路吧!”一名老練屬下取出寶胎大弓,銀翎雕箭,呈給了秦仲海,道:“等會兒打獵時,老大隻管把獵物趕到皇上跟前,讓他一人射個痛快,可別搶了他的風采了。”
秦仲海嗯了一聲,知道這是馬屁精的把戲,當下頷首會意。
不多時便已趕到西苑,這西苑便是由北海、中海、南海三處合成的囿場,經遼金元三朝整建,禁苑規模日大,向為皇帝宮妃遊樂之處。此時眾軍雲集,只見金吾前衛、羽林右衛、府軍後衛等御林禁軍都已趕到,足有數千之眾。
一名將領見秦仲海面生,猜知他是虎林軍的新任頭領,他有意結交,當下策馬向前,拱手道:“在下鞏正儀,是金吾軍的頭領,敢問閣下可是秦仲海秦將軍?”
秦仲海一拱手,笑道:“不敢,正是區區在下。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