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打探,看看這批軍馬後頭有無援軍。只要訊息屬實,還請速速回報。”
止觀聞得此令,登時微微一笑,心道:“未啟戰,先觀勢,這秦將軍果然是戰場老將。”當下頷首道:“請將軍放心。老衲這便去辦。”
眼看分派已定,秦仲海拍馬向前,高聲道:“奉吾父之名,我怒蒼再起戰火,今夜之役,我等必定旗開得勝!”眾人聽了這豪壯立約,霎時也是熱血沸騰。秦仲海看著李鐵衫,哈哈笑道:“鐵劍將軍,咱倆打頭陣!”
兩人相視一笑,一提大刀,一舉鐵劍,並肩往山下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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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腳人聲馬鳴,大軍已然開近怒蒼。此路軍馬來歷不小,乃是平涼衛所的江系先鋒,主將姓張,名方蒙。此人軍旅生涯多年,算是名老將,十日前見了怒蒼山燃起狼煙,便派下屬察看,哪知得回一張狂妄至極的血書,上頭還有著“秦仲海”三字,張方蒙大吃一驚,不知堂堂柳門大將怎會忽然叛國?他久在外地,自不知此人業屬劉敬逆黨,此際已成逃犯。張方蒙又驚又怒之餘,登即連夜出兵,只想將秦仲海生擒回營,也好向提督江翼邀功。
大軍行到山腳,忽聽前頭馬蹄聲響,竟是有人殺來,張方蒙命人停軍等候,過不多時,只見兩條大漢騎馬而至,藉著火光看去,這兩人只是孤身前來,竟無兵卒相隨。
張方蒙心下暗笑:“原來只有兩名賊人,我居然還勞師動眾,率著大軍過來,著實好笑。”他搖了搖頭,提聲喝道:“眾軍預備,把這兩名妄人踩成爛泥!”眾軍嘶聲大喊,提起韁繩,便自向前衝殺。
大軍湧來,秦仲海當先殺出:“火貪一刀”發動,烈風逼來,前頭十來名兵卒登時摔下馬來,只嚇得屎尿俱出。張方蒙大吃一驚,這才醒起來將兇狠異常,乃是昔日柳昂天手下頭牌猛將秦仲海,萬萬輕忽不得。當下急忙傳令:“大家先停步,布好陣式再說!”
眾軍聞得號令,慌忙向後退開,秦仲海也不追殺,只勒強停步,立在原地,喝道:“張方蒙,識得你爺爺麼?”張方蒙呸了一聲,喝道:“大膽秦仲海,你這叛國奸賊,好生無恥下流,焉敢喊我的名號!”
秦仲海罵道:“姓張的!你若聽過爺爺的名字,便該知道厲害!老子要殺的只是江充、江翼這對狗兄弟,不想殺你們這幫無辜武人!快快退回去,否則休怪你老婆變寡婦!”
張方蒙哼了一聲,想起秦仲海過去的事蹟,暗生畏懼之感,轉看敵方,卻只兩人守山,心中又生輕視:“這小子往日雖然武勇,今日手中無兵無將,諒他能變出什麼把戲?我今日再不趁機生擒此人,卻要何日立這功勞?”
張方蒙殺機已定,當即冷笑道:“秦仲海!你目無法紀,聚山反叛,已是誅九族的大罪,你心裡若還有你家侯爺,那便快快率人投降,我留你們一個全屍便是!”
猛聽柳昂天三字,秦仲海全身大震,想道:“糟了,我恁也莽撞了,怎把侯爺給忘了?咱此番起兵作亂,還把名號傳了出去,侯爺定受我連累。”霎時冷汗涔涔而下,竟有退卻之意。李鐵衫見他神色有異,急忙駕馬向前,低聲道:“秦將軍,主將貿然退卻,山寨弟兄死無葬身之地。”
秦仲海深深吸了口氣,急忙定下心神,想道:“李莊主說得是。此時兄弟全靠我一人帶領,家仇未報,舊怨未了,如何能管身外之事?侯爺根基深厚,自有他活命之道,我又何須多慮?”他想通此節,登時喝道:“姓張的,我起兵造反,純是個人所為,與柳侯爺絕無半點關係,你少在那兒胡亂嚼舌。我現下問你一句,你退兵不退?”
張方蒙冷笑道:“我職責在身,如何能退?你快快投降吧,免得死於亂軍之中。”他見秦仲海不語,立時暴喝道:“三軍聽命,上前殺敵!”
人嘶馬鳴中,兩方已要開殺,秦仲海舉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