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一般的存在,五色斑嫻,每一面都光華亮麗予人驚喜,哪怕只是剎那邂逅,也註定能留下獨屬於她的虹痕,三次見面,僅僅三次,他便如同一步步墮入桃花源,此間令人欣喜而目不暇給,卻始終清清楚楚明白,也許只是過客。
雲痕淡淡的笑起來。此時還能抽身而去,再呆下去,他怕連朋友都做不得。
將酒杯在指尖轉了轉,將那杯身上遺留的三秋桂子和初冬梅花的香氣深藏心底,雲痕笑了笑,一飲而盡。
“保重。”
孟扶搖微笑:“你也保重。”她頓了頓,努力措辭地道:“你回去後,如果有什麼……特別的事,不要忘記通知我,我最喜歡熱鬧了。”
雲痕看著她,幽瞳裡星火亮如極光,他知道她的意思——真武大會他名次不佳,和燕家的糾葛又有暴露的可能,她怕他遇見麻煩。
輕輕笑起來,雲痕道:“孟王爺,好歹等到你封王拜相,這麼強大的朋友,我怎麼捨得不借力呢?”
他難得開一句玩笑,孟扶搖眯眼笑了起來,純真的道:“當官嘛,就是要蒐括朝廷滴,再給朋友沾光滴……”
她肩上元寶大人也純真的咧開嘴,想,金馬桶已經用膩了,可以叫孟王爺給自己打個黑珍珠版的了。
雲痕笑了笑,對同來送行的雅蘭珠揮揮手,大步上了車,他的護衛前段時間一直在城中另外居住,此時都拱衛在車旁等他,孟扶搖看著他的車隊消失在官道深處,幽幽嘆一聲道:“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
雅蘭珠“呀”了一聲道:“哎呀,孟扶搖你居然會念詩!”
“我會得多呢!”孟扶搖眉飛色舞,攬著她的肩悄悄湊過去道:“我背一首更好聽的給你,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一對狗男女,have nothing on……”
“咦,最後一句是啥?”純潔的雅公主如聽天書不恥下問。
孟扶搖曖昧的笑著,正在考慮要不要汙染一下小公主,身後突有人道:“大抵就是沒穿衣服的意思。”
“咦難道你也是穿越過來她……”孟扶搖話說了一半呃的止住,悄悄回頭,身側雅蘭珠已經雀躍的奔了過去。
“戰北野戰北野——”
一株柏樹下,停著黑馬黑袍的男子,青綠的樹蔭和淡白的樹身襯得他色彩凝重眉目黑,看人的時候眼眸烏光如箭,鐵壁深淵一般具有堅硬的力度,讓人想起遠山之上軀幹筆直的鐵木,巋然凌空,風過錚錚作響。
孟扶搖瞅著他,心想幾日不見咋氣質突然又好了幾分呢?皇帝真是個好職業啊,居家旅遊提升氣質之必備良品。
戰北野目光在雅蘭球身上淡淡掃過,下意識的落在孟扶搖身上,然後在再被孟扶搖“你敢不理她我一定叫你一輩子後悔”的眼神中再次悻悻落回雅蘭珠身上,勉強笑了笑,道:“雅公主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雅蘭球仰起頭,手搭在眉簷,對著居高臨下全身沐浴在陽光爍爍中的戰北野笑,“二百零十三天零五個時辰。”
戰北野窒了窒,深黑的目光正式瞟了她一眼,想了一陣子,若有所思的道:“我怎麼記得是一百九十七天零三個時辰?”
孟扶搖臉色黑了一黑——你丫的什麼意思?你算的是你和我分別的時辰吧?你算就算,為什麼要說給雅蘭珠聽?
她臉上神色猙獰,雅蘭珠半偏頭看她一眼,孟扶搖趕緊收拾起青面獠牙,雅蘭珠已經若無其事轉回頭去,笑嘻嘻道:“是嗎,那麼是我記錯了。”
戰北野看著她,眼神柔和了一點,硬闆闆的道:“前天是你的生辰吧?抱歉,沒來得及給你祝壽。”
孟扶搖在雅蘭珠身後恨恨揍了自己一腦袋——死人戰北野,你用這種方式服軟道歉,好歹有誠意點行不行?算分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