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孟扶搖低頭拼命的捋手鐲,戰北野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豫,忍了又忍終於沒忍住,沉聲道:“這是太后自幼戴的鐲子,是她的護身符,你捋什麼?”
孟扶搖覺得這個性質好像還沒嚴重到那個地步,停了手道:“她的護身符我更不能拿啊。”
“我現在是一國之君,你覺得我還不能保護她嗎?”戰北野看著那烏金鐲子套在孟扶搖細白的手腕上,那般鮮明著閃亮,真真覺得再漂亮不過,自然不能給她脫下來,“太后感謝你,這也算是她的謝禮,你不用脫了,這東西里面有機關,套上了便脫不下了。”
孟扶搖不說話,轉著眼珠,心想等下出去了用縮骨功試試,心裡卻知道縮骨功只能收縮筋肉收攏重疊骨骼,卻不能真的改變骨頭的大小,這鐲子這麼緊的套著,想要拿下來確實是難了。
唉……陷阱,到處都是陷阱啊……
……
從房裡出來回自己房,孟扶搖門剛推開一線就看見某人好整以暇的坐在她房裡看書,趕緊把袖子放下來試圖遮掩,不想長孫無極那個眼尖的抬眼一撩,便道:“又收禮了?”
孟扶搖鬱悶,什麼叫“又收禮”?她有經常收禮嗎?
長孫無極拉過她的手,仔仔細細的看了會,不置可否,半晌嘆道:“你啊,成也心軟,敗也心軟。”
孟扶搖深以為然,嘴上卻絲毫不讓,道:“你叫我怎麼甩開一個病人的手?”
長孫無極望她一眼,向椅上一靠,面上竟然閃過一絲苦笑,道:“這樣的場面,你很喜歡吧?對不起,也許我永遠無法給你……”
孟扶搖心中一怔,才想起他指的是元皇后,和戰氏母子情深比起來,長孫無極不僅給不了她這樣的天倫之樂,他自己也是享受不著的。
這樣想著,孟大王果然立刻又心軟了,上前拍拍他的肩,道:“皇后總有一日會理解你的。”
長孫無極順勢攬過她的腰,低低道:“有你理解也便夠了……”
孟扶搖母愛氾濫的撫著他的背,輕輕道:“嗯……”
然後她突然發覺太子殿下攬著她的腰的手似乎越來越不老實,然後……
“砰!”
室內突然傳出一聲撞到桌椅的聲響,隨即某人的怒喝響起。
“長孫無極你這隻天殺的死狐狸!”
……
行了數日,終於進入了長瀚封地,一路上為了照顧太后,諸人走得很慢,孟扶搖也不急,那個女子一生困於深宮,如今終於有機會在兒子陪同下看看大瀚山水,看她看什麼都覺得新鮮的快樂眼神,何忍催促?再說時間也不急。
戰北野為孟扶搖選的王府之所是在喬縣,朝廷撥款派員督造,當地官府十分賣力,造得那是個美輪美奐氣魄宏大,孟扶搖一抬頭看見金匾之上四個奔騰豪放的“大瀚王府”黑字,再看看佔地廣闊綿延不知多少方圓的王府,忍不住咕噥:“不知情的人搞不好以為我想篡位,弄了個小型皇宮。”
戰北野迎著陽光仰首看著那匾額,笑意比日光還亮幾分,道:“你要皇宮我就讓出來。”
孟扶搖默然,只好當沒聽見,剛跨上臺階,正門突然齊齊開啟,紀羽和姚迅各帶著一隊人湧了出來,紀羽中規中矩的帶著護衛單膝跪地唱名迎接,姚迅卻淚奔著撲了過來,抓著孟扶搖袍角嚎啕:“蒼天啊我的主子你終於回來了啊,可憐我最近賺了好多錢卻沒人誇耀憋得難受啊……”
孟扶搖一腳踢開之,罵:“市儈!”親手攙起紀羽,笑顏可掬:“紀統領,還沒多謝你殺的那隻兔子。”
紀羽唇角露出一絲淡淡笑意,垂首道:“那是瀚王養兔有方。”
孟扶搖大笑,用力拍他肩,道:“想不到你開起玩笑也是一把好手。”回身一彎腰,對笑望著她